梁瓔寄來的信
魏琰愣了好一會兒,才伸手去接。
他打開了信封外邊的一層,直到露出了梁瓔慣用的信封和上面熟悉的“皇上親啟”后,他似乎才終于敢確定這是梁瓔給自己的信。
這是自上一封信過后,梁瓔第一次寄信過來。
所有的不滿和抱怨在這一瞬間都神奇地被一掃而空,男人拿著信看向文杞,眼里眉梢都是止不住地喜悅“你看,你娘給我寄信了。”
文杞重新坐正了身體。
他心里清楚,母親會給父皇寫信,大約是因為周刺史又快要進京的原因。
父皇能不能想到他不知道,但是男人明顯是不愿意往這邊想的。
文杞聽著他念念叨叨地說著“我就知道,她先前只是忘了。也有可能是怕周淮林生氣才故意不寫的。”
總言而之就是不愿意去想母親是不愿意給他寫。
文杞想著他方才就像是陷入了想要所有人陪葬的瘋狂中,到底是沒有將那些話說出口。
魏琰沒有當著他的面看信,他臉上帶著笑,拿著信走了,應該是要自己一個人回寢宮里去看。
文杞不知那信里寫了什么,但他知道無論是什么,都足以將盛怒的獅子撫得服服帖帖。
周淮林確實又要入京了。
他走的時候,歲暖已經沒有那么害怕他了。雖然每次看到了他的臉還是會癟著嘴欲哭不哭,但被母親抱在懷里后,也會用好奇的目光短暫地打量他一番。
想到自己這么一走,等回來的時候女兒就該不認識自己了,他當真是舍不得極了。
“要不要留一下胡子”梁瓔突然提議,“留了胡子以后看起來就沒那么兇了,歲暖應該就沒有那么怕你了。”
入京的路上時,周淮林想起妻子說這個的時候一本正經的模樣,嘴角便忍不住微微上揚。
其實他知道梁瓔說那個號原因不僅如此,在有一次自己因為忙于政事連續幾日宿在府衙中未來得及凈面,被梁瓔看到時,女人彼時的眼里確實是有一絲驚艷流出的。
“你其實挺適合留胡子的。”她這么說道,“有一種說不出的好看。”
周淮林這會兒想了想,手摸摸下巴后又放了下來。
那便留著吧,正好屆時回了家也該留長了,不知道她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想到女人會露出的欣賞的目光,周淮林因思念而苦澀的心里就泛起陣陣甜蜜。
這次在京城很是順利,皇帝沒有絲毫要為難他的意思,只是在見面之時,對著他打量了好一會兒。
但也只是問了梁瓔甚至是梁歲暖的狀況,就很快放了人。
速度快得連接他的文杞都覺著蹊蹺。
“父皇沒有為難你嗎”
“未曾。”
文杞琢磨著是不是因為母親的信見了效。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么順利也是好事,他暫時拋開了這些想法,與周淮林談論了許多,與先前一樣,多說的與母親有關的,只是這次多了許多與歲暖有關的事情。
聽到妹妹害怕周淮林時,文杞笑了出來“所以周刺史才留的胡子嗎如此確實多了一些儒雅。”
哪知他這么說了,卻并沒有聽到周淮林馬上承認,文杞好奇地看過去的時候,只見著那個嚴肅正經的男人,臉上難得劃過一絲羞赧的神情。
“是她喜歡。”他說。
周淮林說的她,指的自然就是母親了。
文杞愣過以后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打趣他“周刺史與夫人感情這么好,若是覺著歲暖打擾了你們,可以送給我來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