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群狼凄慘的嘶鳴聲不絕于耳。
烈日之下,演武場上正在上演一場單方面的屠戮。
所有圍觀的軍士寂然一片,哪怕過了許久,卻依舊為眼前的一幕而瞪大了眼睛。
到最后,一陣陣驚呼聲、議論聲悄然傳出。
“關四公子,好手段哪”
“只是,關公是考武關四公子如此做,那武從何來是不是就違背關公的初衷了”
“是啊,若是人人都如關四公子如此,那還何必訓練”
“你們看,關公的臉色并不好看”
有兵士注意到了關羽的面頰。
那張素來毫無表情的面頰上,此刻依舊露出滿滿的驚駭,可驚駭之中,他那丹鳳眼下垂,儼然是帶著幾分怒氣。
倒是關麟、關索、關銀屏,他們吃著牛肉干,侃著大山,每隔一段便用諸葛連弩“突突突”一陣,隨即聚攏在一處的群狼就有幾只倒霉的狼命歸西。
仿佛,她們姐弟三人就是獵人,而群狼就是束手待斃、隨時等待死亡到來的獵物
再沒有比這更輕松的“戰斗”了
“云旗公子好生聰慧、機敏”
關羽身邊,馬良是第一個張口稱贊的。
原本,馬良就因為關麟的“答卷”而對他滿是好奇與期待。
現在好了,他力克群狼的方式又遠遠超過了馬良的期待。
甚至,驚喜
關麟讓馬良感到了一抹別樣的、久違的驚喜。
這是在龐統軍師與諸葛軍師先后離開后,許久沒有出現過的感覺。
“偷奸耍滑”倒是關羽,從驚詫中醒轉過來的他瞇著眼道“若是我關家軍中,這般偷奸耍滑蔚然成風,那誰還會拼命的訓練都去學著偷奸耍滑了”
關羽保持著他那一如既往的嚴苛。
再加上,他素來崇倡武道,這般“取巧”致勝,關羽吃驚歸吃驚,卻打從心里看不上。
“何況,演武臺考武之地,誰允許他搬來一個牢籠”
“關公此言就對云旗公子太過苛刻了”
馬良連忙辯解道,“今日考驗,關公只是提及以狼考武,卻并未規定可攜帶什么,不可攜帶什么,關平、關興公子手持青龍偃月刀是尚可,云旗公子搬來牢籠防御,然后以弩為兵刃攻擊,自然也無不可,這在規則允許的范圍內,云旗公子只是合理利用了規則。”
聽得馬良夸耀關麟。
作為一個父親,關羽心頭本能的淌過一陣暖意,可這股暖意卻并未消融半分他面頰上的冰冷。
“小聰明罷了,難不成,上陣殺敵還能搬上一個牢籠”
關羽凝著眉,語氣一如既往的嚴厲。
馬良目光幽幽的轉回演武場上,看著那牢籠之內不斷向外射出的“弩矢”,看著那群狼倒地,馬良感慨道“真正的戰場上,便是搬上一個牢籠,只要能克敵制勝,又有何不可”
唔
此言一出,關羽抬眸,他覺得馬良是話中有話。
果然,馬良的話還在繼續,“關公豈不聞曹操手下有一員將領,名喚田豫,漁陽雍奴人天津人,常年替曹操鎮守北疆,他的武藝也是平平,騎射弓馬更是不值一提,卻先后從征烏桓、斬骨進、破軻比能,多有功勛讓曹操北境無憂,關公覺得此人奇么”
田豫
曹軍北疆將領
馬良提及他干嘛
似乎,這田豫是與如今這演武場毫無關聯的一個人物
“白眉”這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關羽眼眸瞇起,“白眉有話直言即可”
馬良繼續道“此田豫奇就奇在,他面對胡人騎兵時,往往不會選擇直接拼殺,反倒是會依據地形,讓戰車圍繞成圓形戰陣,鑄造起一道馬兒無法跨越的墻體”
“而弓弩手拉滿弓守在里面,胡人攻不進去,只能潰散以此方法,此田豫屢戰屢勝,那戰車墻體之法,更是讓鮮卑胡騎擅野戰不擅攻堅的弱點暴露無虞可謂是創造了步兵對騎兵力挽狂瀾式的勝利”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