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當即吩咐周倉,“孔明考教云旗,實乃大事兒,速速傳云旗”
“喏”周倉答應一聲,迅速的走開。
張飛倒像是想到了什么,“二哥,俺瞅著,云旗這小子的性子,周倉未必能帶來他”“俺也去吧,方才聽人說,昨日從太守府出來,這小子便去了西城郊,孔明那岳父的山莊似乎也在那里,俺正好也順路去拜訪下他”
說這番話時,張飛尤記得,臨出成都時,諸葛亮對他的交代。
“洪七公此人于荊州干系重大,務必要調查清楚其真實身份”
“不妨去吾那岳父黃承彥處坐坐,他半年前定居于江陵西郊處沔水山莊內,或許,洪七公的真相,一去便知。”
這一番話印在張飛的腦門。
此刻,正是時候去一趟一窺究竟了。
不過,與諸葛亮交代這番話時有些出入,此刻張飛要請教的可不止一個洪七公了。
黃老邪的身份,他也好奇的緊呢
何況,方才聽二哥那意思,黃老邪似乎與關麟這小子也頗有淵源。
想到這兒,張飛搖了下頭,他的腦回路,搞不懂了這些個彎彎道道的。
他索性一拱手,“二哥,告辭”
不等關羽回話,張飛一溜煙的跑出了這處房間。
馬良輕捋著胡須,“三將軍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哪”
一旁的楊儀聽到了這話,他下意識的,也小聲吟出一句,“倒是關公,似乎變了許多再沒有往昔那盛氣凌人、不可一世”
江陵西城郊,枯黃色的葉子紛紛落地,這等傷秋的時節最適合吟詩一首。
陽光和煦,暖風如醉。
關麟與黃承彥分別坐在軟墊之,當中一副棋盤,伴隨著那山莊里“哐哐”的做工聲響,兩人置若罔聞一般的在弈棋。
身后,黃承彥那頭毛驢近來胖了不少,此刻正悠閑地嚼食著青草
身前,棋局已經過半,關麟執白搶得先機,黃承彥執黑,雖落了后手,但地盤仍然大過關麟許多。
而隨著棋局的越發明朗,黃承彥也緩緩拉開了話匣子。
“當初你要工房制成的連弩、木牛流馬、偏廂車都留下黃老邪造四個字,那時老夫還疑竇,為何偏偏取一邪字現在,整件事做完,我方才知曉你這小子的確是邪門的很,倒委實無愧于這么個邪字。”
關麟將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盤。
笑著反問道“邪我如此正派哪里邪了”
黃承彥笑呵呵的將手中黑子落入棋盤,堵住了關麟那洶涌的攻勢。
“能繪制出這些軍械的制作圖,這便算是小邪”
“而以這批軍械引得各方角逐,利用他們的貪心與志在必得,將其一步步的引入陷阱,如此面子也賺到了,里子也賺到了,單單這次唬騙得來的錢就不是一個小數目吧此還不為中邪乎”
“之后,以這批軍械,一邊去誘襄樊的曹軍出城,陷入包圍圈,一邊一貨兩賣,引得交州與東吳大打出手兩虎相爭,獵人得益,這番部署、籌謀,如此老道,還不算是老邪么”
說到這兒
關麟忍不住打斷,“老黃,這話你只說對了一半兒,引誘襄樊的曹軍出來,這是對的可引得交州與東吳大打出手,就不盡然。”
“至少我得到的情報,那江東女子背后的勢力是吳郡四大家族之一的陸家,與孫家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
黃承彥手中的黑子一抖,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那陸遜陸伯言的夫人正是孫策之女孫茹陸家與孫家本就打斷骨頭連著筋”
噢
關麟撓撓頭,他還真沒往這個方面去想。
他的本意是一貨兩賣,引得兩虎競食。
東吳也好,陸家也罷,只要是江東人就行。
這是因為,交州名義雖是歸附于東吳,可實際,因為東吳對交州地區資源的掠奪與壓榨,交州人打從心底里是十分痛恨東吳的。
只是迫于其淫威罷了
如此一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也是有的。
就在方才,關麟還收到史火龍他們寄來的飛鴿。
事兒,成了。
一切,都很順利。
現在是“兩家的錢”都在丐幫手里,貨在長沙太守手里,吳郡“陸”家與交州“士”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心念于此,關麟很瀟灑的一擺手,“孫茹就孫茹吧,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不缺錢了,不是么”
說到這兒,關麟不慌著落子,反倒是扭過身望向身后的工房,“老黃啊,反正這西城郊就你這一處莊園,不妨再加蓋一些,多拉些乞兒來此做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