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連忙勸道“三弟張將軍、高將軍均在此,不得無理。”
“你讓我講理”曹彰憤怒到極點,“伱知道這三天,我那些埋伏的弟兄們凍死了多少么按照你們說的,一動都不敢動,生怕那關羽發現可可整整八十七個我整整凍死了八十七個弟兄,渾身都被凍僵了還有一個手臂處一掰,整個胳膊竟拔了下來,血都被凍僵了,二哥二哥你還讓我怎么講理”
曹植也想三哥曹彰卻被身側的凍得滿面通紅的楊修拉了一把。
“三弟”曹丕再度張口。
張遼卻示意,讓曹丕不用勸了,他張口道“子文公子,埋伏樊城是丞相定下的計略,是夏侯大將軍部署,我等只是埋伏而已,你方才的那番話質疑的可不是我,而是丞相而是夏侯大將軍”
這
張遼的話起到了應有的威懾效果,曹彰一時間啞然,再也不敢放肆的張口。
此間衙署也變得安靜了下來。
過了片刻,曹植也忍不住道“都知道關羽在對岸攻打襄陽,張將軍說這是關羽的聲東擊西之計,目的是調動我們去馳援襄陽,他則進攻樊城可這聲東擊西,能一日、兩日,卻能一連三日都是如此么”
“會不會關羽從來就沒想過要攻樊城,他只是要控制荊江以南的。他的目的就是攻下襄陽么”
“不可能”這次,不用張遼反駁,楊修解釋道“且不說襄陽易守難攻,單單襄陽城孤懸于荊江以南,攻與不攻對關羽并無任何意義,關羽既選擇攻取襄樊而非江夏,那他的目的一定是宛洛,是天子他打了這么多年仗,樊城、襄陽孰輕孰重,關羽不可能拎不清楚的”
楊修說的斬釘截鐵。
而他的話也說出了每個人的心聲。
明明該打樊城
可關羽一直圍著襄陽打,這是什么鬼
偏偏這樣的天氣,別說信使,就是一只鴿子都飛不過來,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誰也不知道。
會不會關羽在襄陽布下十面埋伏
也在等著他們
大家都在等
“唉唉呀”曹彰急不可耐,“這打的是什么狗屁玩意”
他是真不會說話。
如今這里的統領是張遼,布下此計的是曹操,坐鎮許昌調度的是夏侯惇,曹彰相當于一句話把三個人都得罪完了。
楊修聽到這話,微微揚起了嘴唇,他知道在世子之位上,這位粗鄙的三公子從性格上,他就已經出局了。
“諸位”張遼就打算表態了“我知道你們都很難,可局勢不明,我們難,關羽也很難這種時候,我們更不能妄動啊”
本是一番勸慰的話
哪曾想,還未說完。
“報”一聲通傳,一名文吏高聲道“張將軍,諸位將軍,方才接到江夏急報,關羽親率騎兵襲往江夏”
“啊”
此言一出這里所有人的瞳孔剎那間瞪大。
原本就冷峻的氣氛,一個剎那,宛若更加沉重的悲鳴瞬間籠罩。
靜謐
一時間,這里只剩下靜謐。
落針可聞
特別是曹植與楊修,他倆的表情宛若一瞬間陷入了冰點,更像是想到了某一件極其可怕的事兒。
還是曹彰第一個忍不住,“特奶奶的,倒是聲東擊西了,可特奶奶的,咱們襄樊是東江夏才是西啊”
說著話,曹彰就轉身往門外去。
曹丕一把拉住,“三弟你要作甚”
曹彰嚷嚷道。“我這就渡過荊江,將那關羽佯攻襄陽的幾千人殺了泄憤他既聲東擊西,老子先把他這東給劈碎了”
“三弟不可,文遠將軍尚未下令。”曹丕伸出手擋在曹彰的面前。
曹彰轉過頭望向張遼,“文遠將軍不會攔著我吧”
“你不能去”出乎曹彰意料,張遼的聲音無比冷淡且堅決。“傳本帥軍令,所有兵馬照例埋伏于樊城外,任何人不得擅動更不得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