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曹操卻完成了從一個從“魏公”到“魏王”,再到與“天子”幾乎完全相同禮制的全部進化過程。
兩年后的曹操,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鑄五色大棒棒打權貴的洛陽北部尉;
不再是頒十罪疏,懲治豪強,還百姓青天的頓丘令;
不再是搗毀淫祠的濟南相;
不再是敢仗義執言的議郎
更不是那個,十八路諸侯討董,喊出“諸君北面,我自西向”這等豪言壯語,孤軍追逐董賊,最終大敗而歸,罵袁紹豎子不足與謀的曹操。
那是曹操黑化的開始。
從那一刻起
那個曾渴望成為漢“征西將軍”的懵懂少年,那個曾經持劍意欲屠盡世間惡龍,匡扶正道的男人就不再了。
如今的他
屠龍少年,終究變成了惡龍
所以
無論怎么看,關麟篤定,曹操絕不會南下就算腦袋一抽,真的南下了,他很快就會幡然醒悟,就會懸崖勒馬。
他曹操還有大事兒要做,蜀道他耗不起
“呵呵”
心念于此,關麟淺笑一聲,淡淡的吟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既得隴,復望蜀乎”
“你這口氣,哪里像是一個少年,倒像是個看破一切的老者。”諸葛瑾捋著胡須,不過很快,他回過味兒來“四公子的意思是曹操不會貪心巴蜀這不可能吧”
“誰都會貪心,若曹操如吳侯那邊年齡,他一定會南下巴蜀,可現在呵呵”
關麟淺笑道“任何一個人,人生的最后幾年都會選擇穩妥,選擇穩定內部,究是一輩子征戰的曹操也不例外,這不魏世子還沒定下呢”
“你是說”
諸葛瑾才開了個頭,關麟的話又一次打斷了他,他問諸葛瑾,“子瑜先生,晚輩斗膽問你一句,若你是曹操,名義上奉天子以令諸侯,名義上為漢奮斗了一輩子,征戰了一輩子,演了一輩子,也苦了一輩子,這人到六十,甲子之年你還要接著演么你難道就不會琢磨著換換大漢這房本兒名字的事兒”
諸葛瑾一怔,“房本兒何為房本兒,何為房本兒名字”
關麟也不解釋,心里頭卻琢磨著。
老曹也不容易啊,干了一輩子,這漢家房本最后的幾道手續總得辦完吧
這曹魏的繼承人選總得定吧
這內部氏族與宗室的矛盾,氏族的反抗,這一系列的問題總得平吧
關麟眨巴著眼睛
想到這兒,他都為曹操感到頭大。
一個礦有一個礦的煩惱;
九個礦也有九個礦的煩惱啊
誠如關麟所想。
說老曹既得隴,復望蜀乎格局淺的,那格局才是真的淺。
劉備奮斗了一輩子,還能中途休息一下,一邊“接著奏樂、接著舞”,一邊去抽空兒蹦個迪
老曹奮斗了一輩子,臨終前,把大漢房本的過戶手續給辦的七七八八然后后人隨時去更名,這似乎也不過分吧
基于此
南下巴蜀南下錘子個巴蜀
關麟承認,這事兒上,他有賭的成分。
可老曹的格局,咋地,也比南下巴蜀要大呀
關麟正吧唧著嘴巴,琢磨著這事兒。
卻見幾艘烏篷船由遠而近為首快船上的甲士高喊著。
“子瑜,大都督來了”喊話的正是呂蒙。
魯肅來了
是呂蒙親自送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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