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謂金子雕筑的“皇菊”,正是鞏志拿給韓玄的,目的是讓他引薦看看能不能見到關四公子一面。
當然,這金菊也不是鞏志的
他雖短暫的做過太守,卻也沒有這么富庶
是有人有要事要求關麟,拿這“金菊”拜托到鞏志的身上了,鞏志又拜托到“老油條”韓玄的身上。
這一層一層又一層,一朵大金菊,中間已經夾著三層了。
其實除了這一朵大金菊,還有一大堆小金桔桔子的桔,用金子雕筑的桔子。
這也是讓鞏志坐立不安的原因。
“韓老啊我覺得,要不還是把那那些小金桔也獻上去吧”鞏志腦門都在流汗,“這受人之托,終人之事萬一四公子要還不見,那那可怎么與那些交州人交代啊”
“怕什么”韓玄一副老油條的樣子,“你做了這么多年的從事,還沒有搞懂這為官之道嘛你得懂得這個關系啊你放寬心,交州那邊的士家既為了見四公子能拿出這么一盆金菊,相當于十萬斛糧食,那他們求四公子的事兒必定大著呢”
“后面的錢自是源源不斷,呵呵,這些日子,你還沒看懂么咱們這位關四公子是絕頂聰明之人,是機敏聰慧之人,在這一層之下,他豈會看不到這巨大的商機又豈會不見你、我這點上看,咱們送一盆金菊,或者再多送一筐金桔子,意義都是一樣的。”
韓玄語重心長的教授著眼前的后輩為官之道。“剩下的金桔,你自己留三成,余下的都交給我,交州要見關四公子這事兒你放心,我來辦”
韓玄這云淡風輕的語氣惹得鞏志毛骨悚然。
他連忙道“這位關四公子看起來可不好惹,我我我的那份兒就算了。”
“鞏志啊,你這輩子不想一直當六百石俸祿的督郵吧”韓玄繼續說“你要學會有大局觀,這位關四公子的關系就擺在那兒,你要抓緊加入到這個關系里來如今,他是江夏太守,若是你有朝一日能去江夏,那從督郵到曹掾,從曹掾到郡丞,還不是這位關四公子一句話的事兒這就像是一張網,會吐絲的就在這網上,不會吐絲的吧唧它掉下去了。”
講到這兒,韓玄愈發的語重心長。
“一個人拿了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你做了多少事兒,做成了多少事兒官場上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如今的六路與八方就是在這位關四公子身上,只管拉車不看道,那是很危險的況且現在這時候,明眼人誰看不出來,誰若是能替關四公子拉車,那就是前途無量啊”
“無論是否能加入這層關四公子的關系,這些金子,該你拿的,一個子兒都不能少你不拿,我怎么拿我不拿,關四公子怎么拿你、我都不拿,關四公子手中沒握著咱倆的把柄他敢讓咱們拉車么他能信得過咱們么”
一番話醍醐灌頂。
隨著關麟一躍成為江夏太守,關家四公子這個身份也變得水漲船高。
要知道,無論是太守,還是關家公子,如此兩個身份單拎出來都沒有什么,可合在一起,那就是四個字前途無量
那就是兩個字炸裂
便是為此,整個長沙郡的官吏,一個個都望眼欲穿了。
誰不想加入關麟的麾下,搭上這一股順風車呢
這也是,無數官員守在這里的原因。
大家伙兒各顯神通,一朵朵菊花爭奇斗艷,就看這個幸運兒是誰了
“只是”鞏志凝著眉,他抬頭看看天,“這都快要黃昏了,怎么關四公子還不開門哪我就擔心弄巧成拙別讓關四公子對咱們有成見了才是,那才是花大價錢,辦了錯事兒。”
“呵呵”韓玄笑了,“這么多菊花,難免迷了眼睛多看看,多品品,也是有的,再等等,再等等。”
就在這時。
隨著“嘎吱”的一聲,驛館的大門敞開,麋路走了出來。
無數官員連忙圍了上來,望眼欲穿的望著麋路
連帶著,不斷有人問“我們送的禮物,四公子可看到了”
“我那拜帖四公子看到了么”
麋路對這些官員置若罔聞,他只是扯開嗓子大喊道
“韓玄先生何在我家公子有請”
此言一出
無數官員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韓玄那奢華的馬車處。
馬車內的鞏志都驚了
韓玄笑著低聲道“看看,同樣是菊花,金的跟普通的能一樣么”
說到這兒,他拍了拍鞏志的肩膀,“走了,去拜見下這位關四公子。”
鞏志連忙跟上。
“吾乃韓玄”韓玄向麋路自報家門,不忘指著鞏志道“我倆是一起來的。”
“我家公子有請”
得知來人的身份,麋路的語氣頓時變得客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