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昭還是年輕啊,心里藏不住事兒,感動之余淚水“啪嗒”、“啪嗒”的就填滿了眼眶。
然后深深的一躬身,想說點什么,卻是泣不成聲,連忙跑開了。
看著他那踽踽而行的聲音,望著那被火把的亮光拉的極長的影子
糜芳“吧唧”著嘴巴,感慨道“三弟啊,我怎么有點看不透這小子了,方才談到筑城的設計時,還能侃侃而談,說的頭頭是道怎生這一提到老娘就泣不成聲了這小子,到底行不行啊”
“哈哈”關麟用手重重的拍在糜芳的肩膀上,“這才是至誠至孝之人哪,用這樣的人,咱們才更放心,當然,若是論及筑城,可沒人比他更行的了,二哥,我可把我這寶貝交給你了,你可不許欺負他”
“說什么呢二哥是這樣的人嘛”糜芳大笑道“再說了,三弟的眼光我還能不信嘛,怕是曹魏那邊死了三年的荀彧再世,也就不過如此吧不過”
話說到最后,糜芳欲言又止
“怎么”關麟這下好奇了。
糜芳凝著眉,“你與那東吳魯肅魯子敬的賭約可過去十幾日了,郝昭倒是降了,可那九千多俘虜他們尤自沒降啊難不成,你還人人都要送他們個媳婦若如此,怕是江陵城的漢子都要造反咯”
“不至于。”關麟笑道,他張了張口,卻還是把話咽了下去,他走到了最外圍的城墻處,站在這兒微微閉眼,感受著微風。
“怎么就不至于三弟你是有啥瞞著二哥呀”糜芳好奇了。
“噓”關麟比出一根食指,示意安靜一些。
“怎么”
“二哥沒感覺到么”關麟瞇著眼接著問。
“感覺到啥”
“起風了”關麟淡淡的道。
“沒風啊”糜芳一頭霧水。
“耳朵只能聽到三里內的風聲,你得用心去感受三百里處的風聲”
“那是啥風啊”糜芳撓著頭一副尤自不能理解的模樣。
“東風”關麟笑著回道。
糜芳接著問“是孔明借的那股子東風”
關麟感慨道“這回的風有從北面來的,也有從東邊來的,可比那七星臺上求來的那陣風,要來的更猛”
糜芳心頭一萬個問號,所有問號匯聚成一句,便是。
能不能不繞彎子能不能說人話
當然,這話,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了。
面對關麟,他也不敢說,也不敢問哪
東吳建鄴城的宮殿。
因為步騭的死,步練師與大虎孫魯班,小虎孫魯育都在宮殿中啜泣。
吳郡四大家族之首顧家的族長顧雍也在這里
作為孫權幕府的左司馬,四十七歲的他面色也不好看,卻極力克制著悲痛。
他不是因為“步騭”的死而悲痛,他的夫人乃是陸康的女兒,是陸績的姐姐,如今聽聞陸績噩耗,他顧雍亦是感同身受。
這里最為憤怒的當屬孫權,他猛地一拍桌案,碧綠色的眼眸中冒著火星,他憤憤然道“這陸伯言連演都不帶演了么”
他豁然起身,胸脯跌宕起伏,紫色的胡須無風自動,“哪有這么巧的事兒陸績被擒他陸伯言投鼠忌器,良久不進攻哼,這陸績方才被救出,攻城時就被石塊砸死連同孤派去的監軍也被砸死他陸伯言是要死無對證么還是他陸伯言是要欺孤欺孤是三歲的小孩兒么”
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