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陸遜覺得以前的格局小了。
以前的格局就是偏安一隅,困獸猶斗,能做到偏安一隅的“一人之下”又如何能有朝廷的“尚書令”顯赫么
如今的境地,雖是迫不得已,但眼界大開。
登時,逃離的“東吳束縛”的陸遜,他的感覺就一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這時候的孫茹感慨道“不論如何,我等總算從孫權的手中逃出去了”
韓玄捋著胡須,“恭喜伯言,恭喜夫人哪”
就在這時。
“哐哐”的敲門聲響起,隨著同時傳出的呼喊,是士徽。
因為先是對立,又是合作一道進攻蒼梧郡,士徽與陸遜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而往往這種情義會讓兩人的關系迅速升溫。
“徽兄何事如此驚慌。”陸遜打開門,直接兄弟相稱。
“出事兒了”士徽的語氣有些緊張,還帶著些許警惕,“就在衙署的正堂,魏國的使者司馬懿帶朝廷的詔書與曹操的詔令來見父親料想來者不善,父親讓我喚伯言去正堂”
“什么”
士徽的話讓陸遜一驚
他與韓玄彼此互視,兩人立刻跟著士徽往正堂方向去了。
到門口時,士燮的另一個兒子士頌早就等在這里,“跟我來,咱們從后堂入”
此刻,后堂的門早已打開。
只這么一個細節,陸遜就完全感受到士燮的態度
這不單單是讓他陸遜與韓玄悄無聲息的聽,更是不打草驚蛇,是讓陸遜與韓玄趁機算計那曹魏一把
心念于此,陸遜不由得感慨道
這交州士家與關四公子的關系,還真是深厚啊所謂疏不間親也不過如此吧
想到“疏不間親”這四個字,他陸遜想到這些年對孫權做的
登時就有一種統統都喂了狗的感覺
不多時,兩人被士徽、士頌引著入后堂,因為只是隔了一扇屏風,故而前堂的聲音一清二楚。
似乎,那司馬懿才剛剛走上石階,正要步入這正堂,他帶了一個隨從,身形不算魁梧,卻是格外的秀氣
只聽得站在最外圍,迎接司馬懿的士壹張口問道
“有五年了吧,曹公都沒有派過使者前來此間,怎么突然曹公派你司馬使者前來交州呢這一路要橫穿荊州與江東,司馬使者又是如何到交州的呢”
“從荊州與東吳之間的河流順流而下”司馬懿語氣和緩,卻又帶著大國使者的氣場,“閣下不會以為區區荊州,區區江東能攔得住我大魏上國使者南下的腳步吧”
別看司馬懿說的趾高氣昂。
事實上,他就是與夫人偽裝成尋常小民,買通守關將士,順東吳水路而下。
往往這種一男一女的普通小民,守關將士他們均會予以方便。
甚至,無論是江東的孫權、還是荊州的關羽,都會樂意見到北方百姓的南遷這些都是重要的勞力啊
因為司馬懿回答的音調,大堂中數十官員帶著好奇紛紛探望向他,陸遜與韓玄在后堂,也能窺探到這位司馬懿的風采。
陸遜心頭喃喃倒是不卑不亢。
韓玄則是一邊捻著胡子,一邊瞇起了眼睛。
他突然生出一種感覺。
又有大戶來了
江夏郡,安陸城。
距離官署不遠處的庫房內,存放著大量的陶罐,這是關麟這段時間派人四處收購采買來的,足足有五千之多。
要知道,采買到這些大小規格類似的陶罐可并不容易。
在三國兩晉南北朝時期,日常用陶的質量每況越下,數量日漸減少,主要流行的是隨葬用陶和建筑用陶尤其是瓦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