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長長的一聲呼氣,孫權當先退出了這衙署正堂。
甘寧尤自問大喊“主公,打不打燒不燒那曹營,你倒是說句話呀”
回應他的只有孫權沉重的腳步聲,與這衙署中,因為氣氛的冷峻而傳出的一道道擔憂的嘆息聲。
整個軍事會議不歡而散
甘寧氣咻咻的走出了此間衙署,不少文武刻意的避開他,宛若甘寧突然就變成了瘟神一般。
甘寧一邊走著,一邊咒罵,“都是什么人一群鼠輩鼠目寸光,寸光”
這時候,孫權的兒子孫登追了上來,“甘將軍,甘將軍”
孫登刻意的壓低了聲音。
甘寧駐足,一看是長公子,便怒了,生氣啊生他老子的氣。
當初打赤壁,還有魯子敬在這兒力排眾議,可現在一群窩囊廢,憋屈,憋屈。
孫登能看出甘寧的心情不好,他不敢遲疑,連忙道“甘將軍,借一步說話”
“你說便是”甘寧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孫登哭笑不得,卻還是道“父親方才特地喚我,讓我來告訴甘將軍,讓甘將軍不要生氣,進攻曹軍茲事體大,其情可憫,但需慎重再三不過,父親覺得甘將軍昔日就成功百騎劫掠過曹營,這次若攜此燃燒罐,必定會重振昔日的風采”
甘寧聽了半天,有些繞,他雙眉微微揚起,“長公子到底什么意思”
孫登小心翼翼的說,“父親已經為甘將軍親自挑選了五百驍騎,只盼能聽到甘將軍火燒曹營,威震天下的消息”
此言一出,甘寧原本憤憤然的表情突然變了,他忍不住道“好啊”
可這一句話脫口,甘寧又琢磨到了什么,接著問“這話,究竟是長公子的意思,還是你爹的意思”
這
孫登遲疑了一下,旋即語氣堅決,“自然是我爹的意思。”
“成”甘寧重重的一拍孫登的肩膀,“等我凱旋的消息吧,不會辜負你”
說著話,甘寧就去點兵
而合肥城大門前,哪里是只有五百騎,足足有一千騎。
甘寧正值疑惑,凌統神神秘秘,極為小心的從他帶來的這五百騎中勒馬走出。
“凌統”甘寧驚呼出聲。
凌統斜睨了他一眼“我怕你死的太慘,無人收尸,那我豈不無法報父仇了”
“哈哈”甘寧突然就聽懂了凌統的意思,凌統這是也要去參與“火燒曹營”
當即,甘寧大笑道“這一仗打贏了,我讓你捅三刀,權當給你報父仇了”
凌統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
“你先活著回來再說吧”
嘴上這么說,凌統心中回想起的,是他父親的話。
私恨,不得加于公義之上
逍遙津一戰,就是因為他把私恨加在了公義之上,這才疏于防范,讓那張遼越過了他與甘寧的先鋒軍,突入了中軍大營,威震天下,讓江東淪為笑柄
昔日因為他凌統失去的,今日他一定要奪回來
“再發呆,天就亮了”凌統提醒一聲。
甘寧已經翻身上馬,大聲吩咐道“都給本將軍背好那陶罐,隨本將軍,急行軍肥水曹營”
沒有擂鼓,沒有吶喊
只有一千驍騎,只有甘寧與凌統,他們宛若黑夜中的幽靈,正疾馳殺往曹軍的肥水大營處。
論功行賞。
安陸城大捷,關麟這邊自少不了大擺慶功宴,論功行賞一番。
酒宴上,關麟當先走向的是朱靈、朱術這一對父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