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大火之中,兩人就這么捂著口鼻,揮舞著月牙戟與繽鐵黑纓槍,針尖對麥芒
說起來,論及斗武,張遼的經驗更豐富。
可凌統更年輕,槍槍都是殺招,許多時候面對張遼的月牙戟躲都不躲,就是沖著兩敗俱傷、同歸于盡去打
這倒是有種“亂拳打死老師傅”的味道。
或許
論及統率,凌統與張遼不是一個維度,可論及武力張遼并不能輕易拿下凌統
一來二去,兩人斗了幾十個回合,竟是分不出勝負。
可眼瞅著大火就蔓延過來,隨著周圍親衛的倒地不起,神情痛苦,宛若中毒。
張遼已經發現這毒煙,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才不會以為,這區區的濕布足以堵住那漫天的毒煙。
于是,張遼率先撤離,朝圍欄處的破口的位置縱馬逃去。
剩下一干親衛也同時逃往那邊。
可凌統這次是鐵了心要一血“逍遙津”的恥辱,張遼跑,他便追
說起來,凌統親賢禮士,輕財重義,頗有國士之風,他的一干親衛,哪怕是在逍遙津一戰被殺光,如今是后來補上的,此刻也沒有一個退卻的。
就這么兩方人馬一邊追逐,一邊打,越打離曹營越遠,越打越是激烈。
凌統宛若狗皮膏藥一般就死死的貼著張遼。
到最后,親衛已經打沒了
只剩下凌統與張遼的纏斗。
張遼的肩膀處中了兩槍,而凌統的胸前也中了一戟
這等傷勢雖然嚴重,可已經打到這份兒上了,今夜注定是要分出個你死我活。
可偏偏,方才就算是隔著濕布,也吸食到了部分毒煙。
兼之渾身的傷痛
到最后,兩人竟然越打越沒有力氣。
可哪怕如此,兩人還在斗。
沒有馬匹,就趴在地上纏斗,沒有兵器,就用拳頭,就用牙咬。
到最后,兩人已經是遍體鱗傷。
再到最后,兩人互相糾纏在一起,竟是同時暈厥了過去,乃至于跌入肥水之中,順流而下得虧枯水期,肥水并不深,兩人被沖到了岸邊。
被這恰巧在肥水旁采藥的男人卓恕發現。
見他倆傷勢極重,面頰隱隱有中毒之像,索性將他倆一并拖到了馬車上,帶到了這八公山上。
前面就是卓恕的山莊,他回頭看了一眼車廂,見兩人尤自在暈厥,但很明顯,還有氣微弱的氣息。
渾身黑黝黝的,是被大火灼燒過的模樣,除此之外,都是血哪怕現在,血還在從傷口中涌出。
得虧卓恕懂醫,發現他倆時就迅速的止血,否則現在怕是張遼與凌統,哪里還有命在
“妹子”
終于,抵達山莊門口,卓恕大吼一聲。
不多時,山莊的藥房中走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女子容貌不算絕美,放在世人間,至多也就算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員,不會因為容貌激起絲毫的波瀾。
皮膚也并不纖細、白皙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
她的名字叫卓榮,是一名當世罕見的女醫者。
很明顯,她的醫術更高一些。
卓恕見她出門,連忙喊道“肥水邊撿到的,我看還有一口氣,就帶回來了看模樣,像是兩個軍官,心里琢磨著,保不齊妹子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