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把那件事兒與現在的他聯系起來。
子健似乎比以前成熟多了,再不是那個被子桓玩弄于鼓掌之間的弟弟
是啊
曹植是為了嫂嫂才爭世子,可他更清楚,如果他沒有成為世子,那么嫂嫂就將永遠承受那封寂寞,連同他也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曹丕的這美人計、連環計,他如何會察覺不出呢
一夜的甄姐姐與“一夜夜”的甄姐姐,孰輕孰重,曹植還是拎得清的
現在的局勢是,先得有世子,才有甄姐姐啊
念及此處
曹植徑直從甄宓的身旁走過,兩人擦肩時,他只是輕微的腳步停了一下,然后嘴唇蠕動,用只有他與甄宓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吟出了什么。
然后,就像是兩個不相干的人一般,他大步走出
翻身上馬,一騎絕塵而去。
只剩下甄宓一人獨自立在原地,寂寞明月空映晚
要知道,曹丕走后,甄宓還特地換了一身紅袍
可這一刻,隨著曹植在她耳邊吟出的那句話,甄宓感覺她渾身的衣袍,連同她的身體仿佛都在溶解,一點點的溶解
空氣中到處都飄散著血琳琳的紅色,像是兄弟蕭墻時的血色。
這一刻,她的內心中更是躁動了起來
望著曹植那一騎絕塵的背影,她咬著牙,最終喃喃吟出了方才曹植的話。
“頂頂峰見子健說說頂峰見”
這一刻的甄宓方才體會到,今時今日她的這位小叔叔早已今非昔比。
這一句頂峰見,已經將世子之爭推向了白熱化
這一句頂峰見,又如何能不撥動她的心弦
淚灑梨花前,情愁隨花落。
這一刻,甄宓都不知道她,她該如何選擇,她的立場又是哪一方
壽春城,張遼府邸的府門大敞,曹真帶著一干虎賁兵士長驅直入。
他們似乎早有目標,繞過張遼休息的臥房,直接往火房方向行去。
此刻的火房內,一陣刺鼻的蒜味兒襲來
卓榮累的滿頭大汗,就在剛剛,她用了四個時辰,按照張仲景教授的方法將“大蒜素”提取出來,盛放入一個陶罐看看那滿滿大蒜素的陶罐,還有酒葫蘆里充足的陳芥菜鹵。
她心頭提起的大石頭總算是安然落地,口中喃喃“如今的劑量足足有十五日之多,已經足夠張大哥感染的傷口徹底痊愈了。”
卓榮方才吩咐過張遼的親衛,如何外敷這大蒜素,如何配合陳芥菜鹵。
親衛的問話聲才脫口“卓姑娘,如此內服外敷,幾日張將軍才能下地”
卓榮張嘴,正要回答
“哐”的一聲,曹真一腳踹開了這房間的大門。
親衛一愣,連忙問“你們做什么,這是征東將軍的府邸豈容爾等亂闖”
親衛這話脫口,就察覺不對勁兒了,因為從服飾上,他能夠看出對方的身份是虎賁軍
而能出動虎賁軍、調遣虎賁軍的在整個曹魏唯有一人魏公曹操
一下子,這親衛的眉頭就深深的凝起。
曹真一把推開了這親衛,他邁著龍驤虎步,行至卓榮的面前,瞇著眼“你便是那華佗的女弟子”
這
卓榮沒想到她的身份這么快就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