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署正堂,諸葛恪正在向關麟稟明情況。
“情況就是如此,一個卓榮引起了曹操與孫權對手下虎將的猜忌,現在整個襄樊、江夏、淮南看似風平浪靜,沒有戰事,反倒是孫曹內部愈發的劍拔弩張了”
隨著諸葛恪的話,關麟揣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十息,二十息
足足百息過后,此間的氣氛愈發的凝重,就連諸葛恪都有些受不了此間凝重的氣氛,主動問“云旗公子在想什么”
關麟“吧唧”了下嘴巴,“我在想,曹操對張遼的態度,孫權對凌統的態度,你覺得他們彼此間的敵人與對手知道么”
“啊”
關麟的話直接把諸葛恪說暈了,諸葛恪撓撓頭,疑惑的問“敵人對手云旗公子是什么意思”
“這么說吧,張遼求曹操饒恕卓榮,因而引得曹操不悅,這事兒孫權這邊知道么還有孫權猜忌凌統曹操知道么”
這
關麟的話仿佛一下子給諸葛恪打開了一扇全新的窗子,讓他突然就感受到了孫、曹內部劍拔弩張的局勢下,還有這一股來自外界,來自敵人那邊的“暗流涌動”
“所以說”關麟吧唧著嘴巴,“張遼與凌統的處境只會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兇險至少,若我是曹操,就一定會利用孫權對凌統的猜忌大作文章,讓孫權對凌統更加猜忌,甚至借刀殺人反之我若是孫權也一樣,這文章可太好做了”
隨著關麟的話音落下,諸葛恪只感覺心頭“咯噔”一響,他想張口問關麟,該怎么做
可看著關麟那凝神的模樣,諸葛恪知道,這個局并非是云旗公子布下的。
這個局是突然出現的,真要救那屬于破局,還是在敵人勢力范圍內的破局,可并不輕松。
“鴻雁那邊,情況如何”
沉吟了許久,可能又有百息的時間,關麟方才張口。
而一張口,就問的是孫策的兒子孫紹,以及太史慈的兒子太史享這邊。
按照此前陸遜交代的,鴻雁著手的應該是拉攏周瑜的兒子,手握一萬部曲的周循
這也是關麟在江東為數不多能打出的牌
諸葛恪頓了一下,略做回憶,然后方才張口“最近鴻雁來信倒是提及,已經找到了最關鍵的證人,打算近日拜見喬夫人”
聽到這兒,關麟喃喃吟道“江東小喬么”
廬江、舒縣,治父山。
遙遙可見,此間群峰聳拔,盤旋而上,遠眺江光,俯視五湖。
因為是大雨初霧,登上此間山峰,上有浮云紫霧,下有群巒疊翠,端得上一副世外仙境該有的樣子。
相傳,這治父山的得名,來自春秋時號稱“鑄劍之父”的歐冶子,他與其女婿“干將”曾在此山鑄劍,山上存有鑄劍池古跡,故而此冶父山以“歐冶子”姓氏得名。
就在這山巒上,有一處宅府,這是周家的故宅。
自從周瑜死后,每年周瑜的夫人,人稱“小喬”的喬琬都會來這邊住上幾個月也算是睹物思人。
今年的小喬已經三十九歲了,早已過了女人最好的年華,因為夫君的“病逝”,她整個人仿佛也都變得與世不爭,在這山巒間就像是不問俗事的花仙一般。
此刻,她款款行走于此山道上,漆黑如墨的三千青絲如瀑布般的披散而下
哪怕已經不在年輕,可與大喬一般,她身上的天香與國色不曾分毫的褪去,只是那稚嫩的面頰變得從容、內斂了許多
仿佛,歲月已經越過了她年輕時的執念,到這個年紀,都該學會釋然。
“喬夫人就給我們半炷香的時間,可好”
此刻,小喬的身后孫紹與太史享化作商賈的模樣,正無比急切的張口,兩雙眼睛望向小喬的背影眼神中是無比期待與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