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楙站在巷口,很快便聽見巷中傳來哭喊叫罵聲。
區別于以往得勝時,士兵對周圍百姓財務與婦女的劫掠,這一次竟意外抓的是“男人”,是“壯丁”
不多時,已經又士兵們從屋內拖出男丁,有的只裹著一塊兒布,有的一絲不掛,拼命的喊救命
有的才剛滿十五歲,種地謀生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會遇到這種“飛來橫禍”。
有的媳婦追了出來,連連叫罵可看到門外的火把,看到那么多兵士,又怯弱的躲了進去,生怕自己也被帶走。
要知道,劫掠走,帶入軍營中的女人是極其悲慘的。
突然
巷子盡頭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人馳馬急入,一鞭子撂翻了那名帶頭劫掠的夏侯楙親兵。
“都給我住手。”
這駕馬之人大聲呼喝一聲。
親兵挨了一鞭子,正要發作,可看清來人是四公子曹植后,連忙躬身賠笑,“原來是平原侯”
曹植滿臉怒色的下馬,“伱們在干什么朗朗乾坤,洛陽附近,這是公然劫掠么我大魏沒有王法了么”
說話間,曹植瞟過那劫掠的男人,不由得更是凝著眉,他壓低聲音,“真有你的,臉都不要了么以往劫掠的還是女人與錢糧,現在倒好連男人都不放過了么你們好重的口味啊”
親兵小聲說“平原侯冤枉我們了,我們也是也是奉命行事。”
曹植冷笑,“我怎么不知道,還有這等奇怪的命令抓這些一絲不茍的男丁,你們要干嘛勞軍么這又是何人才能下達如此慌繆的命令”
他再度環望左右,冷冷得道“還不給我滾”
士兵們面面相覷,為難的看著曹植。
突然,巷口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夏侯楙大步走了過來,“原來是子健,我還以為是誰呢”
儼然,夏侯楙與曹植的關系不錯。
夏侯楙是夏侯惇的次子,他的夫人是曹操的長女,大名鼎鼎的清河公主。
當然如果按照歷史的話
后來這個曹操的寶貝閨女清河公主與小叔子設計謀害親夫,這就是另一個耐人尋味的故事了。
此刻,曹植看到夏侯楙也很驚訝,“子林你不是在鄴城大將軍那邊么怎生來這司隸還有,你這是作甚”
“看來,是這些不長眼的東西惹到子健了。”
夏侯楙笑著走到曹植的身旁,不以為意。
曹植憤憤的說,“子林,今晚的事兒就當我沒看到,你快帶著你的兵離開吧劫掠男人,這等事兒若是傳出去,我大魏宗室的臉面都要丟盡了。”
“離開怎么離開”夏侯楙把嘴巴貼到曹植的耳邊“這是我爹下令吩咐這么做的”
“那也不能”
不等曹植把話吟出,夏侯楙那細微的聲音還在繼續,“我爹這么做,也是你爹秘密吩咐的前線無兵,曹丞相讓每郡征募出一千以上的兵士,每縣征募五百以上的兵士,這司隸乃中原腹地,支援襄樊最是迅捷,一千、五百哪里夠,我定下的都是三千與一千他們征召不到,那我就親自出馬幫他們征召”
啊
曹植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仁慈善良的他只是下意識的反問
“他們都是大魏的子民哪”
夏侯楙語氣鏗鏘“等那關家父子攻破了襄樊,直接北上取了宛洛,那時候他們就不是大魏的子民了就是那關家父子的矛與盾”
“可”
“沒有什么可是的。”夏侯楙將曹植拉到一邊,“我知道子健你寬仁,可現在不是寬仁的時候,襄樊局勢間不容發,危如累卵,你也不想你修筑的洛陽城,到時候淪為那一對關家父子的行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