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她這話脫口,那文吏直接招呼“人人若都如你,那漢中要的糧食就是半年也湊不齊人人都如你曹洪將軍怕是先要取了我的腦袋”
“可都給了,我們也熬不到夏天糧收啊”
見這婦人還在頂嘴,“啪”的一鞭子抽打了下來,那文吏握緊鞭子,“沒有呵呵來人,去她家搜,我倒是要看看,是真沒有還是假沒有”
這一幕的突然發生,讓楊千萬怒目圓瞪,差點就要站出來。
這些,都是族人
他看不得族人這般受苦。
沒曾想,楊千萬方才邁出一步,卻被馬超一把拽住。
馬超沒有說話,只是對他使了個眼色,輕輕的搖了下頭。
經歷了這么多,馬超已經不再是那個莽撞的少年,他更沉穩,也更內斂了。
“先離開這兒從長計議”
馬超一到細微的聲音傳出,然后與楊千萬一起繼續向前。
倒是,一名魏軍的兵士像是認出了來他倆,他小聲行至那文吏處“縣丞,那兩個人好像是”
聞言,文吏的眼眸一瞇,“派人跟上他們”
天亮了,昨夜大雨未止,風雨如晦。
楊阜、趙昂、王異站在雨中,他們頭戴斗笠,可豆大的雨水將斗笠壓下,依舊是讓他們鞋襪盡濕。
而他們的身旁,氐族首領雷定,他站在雨中,沒有戴斗笠
任憑雨水從他的面頰上澆灌。
在他的面前,曹洪正怒目瞪向他,“十五天了,隔壁陰平的氐族部落,已經將湊集的十五萬斛糧食都送到漢中了,可你這兒,連一半都沒有哼都說雷定七部是氐族部落中最大的分支怎么陰平那邊能湊夠糧食你們就湊不夠”
“不是湊不夠”雷定的話重重的吟出,“是距離豐收還有半年,若要全部強行征下部落中所有的存糧,那他們熬不到七月”
“我不管那些”曹洪一擺手,這還事關他貪污的十萬斛糧食呢,對待錢上,曹洪從來不會打馬虎眼“我再給你五天,五天之內若湊不夠,干脆讓陰平氐王強端也來做你這白馬氐王好了”
說到這兒,雷定還想爭取。
可曹洪一甩手,憤憤然的走入了房間。
雷定無奈只能望向楊阜、趙昂、王異三人
楊阜搖了搖頭,“若是陰平那邊也沒有湊夠,那還好說可現在,唉這要我如何求情凡事就怕比較啊”
聞言,雷定也“唉”的一聲長嘆,他知道陰平氐王強端是要在曹魏面前表現哪。
哪怕,不惜以犧牲他們族人為代價。
論及心狠,雷定補不上他,他只能拱手說“多謝楊公,我再去想辦法”
說著話,他孤身走出了院落,消失在了雨中。
王異咬著唇,不由得抱怨道“曹魏從來就沒有把氐族部落的百姓當人”
趙昂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巴
但這些話,依舊被楊阜聽得真切。
楊阜感慨道“素來,交戰區的百姓曹丞相從未當做過自己的子民,此前強行遷徒三巴地區的賨人部落,大魏就吃了虧這次不敢再冒險遷徒氐人,那么按照大魏一貫的手段,就只能盡可能的壓榨大魏對百姓特別是異族百姓呵呵,罷了,不提也罷”
說到這兒,楊阜一擺手,也嘆出口氣,轉身去了。
看著楊阜徐徐離去的背影,趙昂那捂住妻子嘴巴的手方才緩緩放下,他也無奈的說。
“曹丞相是一個涇渭分明的人,他是會關心百姓的疾苦,可那些百姓必須確認是大魏的百姓,很顯然氐族,不過是戰亂之地,曹丞相不會把他們當做自己的子民,這里黎庶的疾苦,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這
王異頓了一下,她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卻還是閉上了。
趙昂一眼就看出了夫人心中所想,于是道“夫人是想說,若是劉玄德,絕不會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