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別害羞啊”
“公子到這里,就是為了高興,怎么高興怎么來”
隨著一道道聲音,關麟都能想象得到,劉禪一個孩子,在面對這些女人時他會如何他的心里會怎么想
他心中的防線會如何突破
古往今來,都保留著一條亙古不變的哲理
當一個男人不再為女人的事兒所困時,他才真正的走向成熟,真正的足以抗下千斤的擔子
心念于此,關麟已經向門外走去。
正巧,走出這妙音坊時,一名親衛氣喘吁吁的跑來,見到關麟,當即單膝跪地。
“招了全部都招了”
關麟的眼眸條件反射似的凝起。
他知道,這親衛提到的“招了”,是說那“李靜宵”。
果不其然沒有人能扛得住“水刑”
也沒有人能扛得住這份“精神”上巨大的、持續不斷的壓迫
江夏,夏口城的地牢里,黑乎乎的,只有石壁上的一盞油燈發出微弱的光,提醒著李靜宵自己還活著。
就在半個時辰前,她面頰上的濕布才被拿下來。
她實在扛不住那水刑。
那種水珠滴滴答答不斷覆蓋在米濕布上,然后滲透到她面頰上的感覺;
那種水滴以固定的頻率滴到額頭上的壓迫感,就仿佛她始終能吸上一口氣,但這口氣迅速的抽離。
無盡的恐懼感席卷全身,壓迫著她的神經,讓她一次次的處于崩潰的邊緣。
這也只是在三日“熬鷹”似的刑罰后,“水刑”的第一日而已。
黑暗、陰冷、潮濕還有死寂,這是李靜宵被關進來的第四天,她已經徹底崩潰了。
話說回來
以往她覺得她不過是一個解煩營的尋常校尉,她沒有什么可以珍惜的,也沒有什么不可以失去的。
她甚至覺得,她能夠灑脫的面對這一切,可現在看來,她似乎過于高估了自己。
至少在這水刑下,她連半日都沒有熬過去
此刻,李靜宵已經從“水刑”的房間走出回到了自己的獄室,她蜷縮著身子,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脊梁上感覺到有東西在緩慢蠕動,這讓她嚇了一跳。
看清楚才發現,這不過是牢獄間的石壁上滲出來的細小的涓流。
可在李靜宵看來,就仿佛從冬眠中蘇醒的毒蛇一般
這細小的涓流讓她回憶起這半日經手的,僅僅半天的水刑,那種冰冷、潮濕、窒息似乎已經由面頰,侵蝕到了他的骨髓,侵蝕到了他的全身。
郡主,對不起
我真的扛不住了
心頭喃喃的自語。
忽然間,黑暗中,傳來輕微的響動。
“公子,她便是李靜宵”
來人是關麟,隨著這一道諸葛恪的聲音,關麟往前走了幾步,油燈模模糊糊地勾勒出他的身形。
同時傳出的是他輕聲的話語,“李姑娘是現在說,還是緩一會兒再說”
李靜宵怔了一下,她抬起頭看清楚了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公子。
她不認識關麟,自然也無法僅僅從“公子”二字就分析出來人的身份。
只不過,她很清楚的,能用“水刑”那種刑法瓦解她心頭最后一份堅持的,一定不會是個簡單的角色
“我說我什么都告訴你”
“唯求你能把我父母從東吳接過來,否則東吳的解煩營,會殺了他們”
隨著李靜宵的話。
關麟眨巴了下眼睛,他沒有回應救李靜宵父母的事兒,而是重復著提出了三個最敏感,也最關鍵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