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治指著甘寧大聲罵道“沒想到甘寧甘興霸,你你誣陷吾兒不成,竟要私闖吾朱家宅府,你是狗急跳墻要殺人滅口不成”
“我”甘寧茫然無措的望向眼前的人,他一時間慌了神兒,他只能把目光轉向張昭的身上,“子布先生,是是你派人引我來的呀”
這
當此之時,張昭一臉茫然,他無辜的一攤手,“甘將軍,老夫從你那府邸離開后,就來此赴約何曾派人引你前來縱是老夫會派人引你前來那何故不走正門反倒是身著夜行服飾,潛入這里呢”
“我”甘寧的眉頭幾乎凝成倒八字,他意識到,按照張昭的話,他根本是無法辯駁。
但,他猛然想起,“我有子布先生的筆記。”說著話,他就亮出了那封張昭寫來的字條
只是,這字條是亮出來了,可上面哪里有字
或者再準確點兒說,上面的字跡本就使用的是特殊的材料,那字早就風干了
“你這字條上哪里有字”
張昭一聲提醒,甘寧才翻過那字條,果不其然這紙條上空無一物,哪里有什么字眼
糟了
這次,甘寧是真的感受到大禍臨頭
朱治已經拔刀“來人,拿下此賊人”
說話間,他不忘左右環視著大喊,“諸君為我證明,是這甘寧狗賊狗急跳墻,私闖朱家府邸預謀不軌”
這一句話,沒有回音仿佛各家族的族人都尤自在云里霧里。
但,朱治與一干部曲已經朝甘寧殺了過去
他們早有準備,他們磨刀霍霍,這幾乎是一場以一敵一百的戰斗
建鄴城郊,江邊,港口。
這里有一處酒肆,哪怕夜里,依舊是生意興隆。
頗為惹眼的是這酒肆一旁的江心中,有一處江心亭,這也是此間酒肆一道特有的風景。
每每夜半無人,迎著月色,在江心中把酒言話,也不失為一樁人生幸事。
只是,鮮有人知,這酒肆這江心亭乃是甘寧的產業,是他安置那一百余跟隨著他來東吳闖蕩的海賊弟兄。
“來,兄臺,喝了這一樽,后面還有三樽”
月色朦朧,兩個年輕人在江心亭喝酒。
兩人頭戴斗笠,因為今日有些小雨,故而一身蓑衣,蓑衣之下看不清兩人的樣子,但眉宇間,能感受出,這兩人定是年輕俊才。
“不喝了不喝了,今夜還不知道朱府那邊,會出什么亂子,你、我要打起二十分的精神來呀隨時應對啊”
這男人嘴上說不喝,卻還是將酒樽中的酒水滿飲下肚。
只是,他的聲音刻意拉的狹長,足夠一旁那些在江邊,無所事事的“水員”聽得真真切切
“你是說,朱府引誘甘寧去其中,然后設計加害這件事兒”
另一名男子的聲音也絲毫不加修飾。
而隨著這一句的吟出,那些本還在江邊無所事事的“水員”悉數抬眼,無論是目光還是注意力悉數轉移到了這邊。
兩名男子的聲音還在吟出。
“也只能怪那甘寧,他一個益州人,能在東吳做了上將軍已經是燒高香了,竟還不知足,敢與吳家四姓的朱家針鋒相對,他又豈會知道,他的對手何止是一個朱家,是整個東吳的大族”
“唉最后甘寧的結果會如何呢”
“呵呵,能如何當初太史慈如何周瑜如何如今輪到他甘寧,既已被設計如今在朱家府邸被陷害,那呵呵怕是活著出不來了可惜啊可惜,昔日那裹甲銜枚,突入曹營,劫營如入無人之境的一代猛漢最終竟淪為這個下場”
“這甘寧就沒有辦法逃過這一劫么”
“呵呵,朱家重重埋伏,早有準備除非”
說到這兒,這男子像是刻意的頓了一下。
另外一人卻依舊張揚,像是酒壯慫人膽,渾然不管不顧的問“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能燒了那朱家府邸從而引得大亂,否則”
不等這男子把話講完。
整個此間江邊悉數動了起來,那些“水員”裝扮的“水賊”一個個自發的集結到一處,彼此交換過眼神,也簡單的交談了幾句
甚至,還有人迅速的跑遠。
像是要去應證什么。
當這些跑遠的人歸來,傳達的信息,立時讓所有人都變得更緊張了起來。
一群人迅速的往朱家府邸方向跑去。
倒是這江心亭,一下子冷漠了起來,就連那負責送酒來的“跑堂”也一并消失。
直到這時,江心亭的兩名男人才分別卸去了厚厚的斗笠。
他們那清俊的面頰也第一次在這江心亭中,在月下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