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一干人面面相覷,眼前的一幕也是無法相信
強弩之末的甘寧,帶著那群“哀兵”,他們成功突圍逃,逃出去了
這時的孫權與呂蒙也已經趕來,連同趕來的還有張昭、張溫、顧雍、周泰等人
清寂的星空下,一地的尸橫,莫名的給這港口添上了許多冷寂。
孫權看到了朱家的部曲在尸體中尋找自己的同袍。
也看到了,朱治跪在兒子朱然的尸體前哀嚎著哭泣。
他在哭泣某人“偷雞不成蝕把米”,他在哭泣,什么叫做“賠了兒子又折兵”
終于,就連孫權也經受不住如此氣氛,他背脊冷汗直流,背心寒栗直滾“誰,誰能告訴孤,這里發生了什么”
此言一出,周循適時的出現。
“啪嗒”一聲,他就跪在了孫權的面前,“稟報主公,末將有罪”
“說”
與孫權一個冷冷的“說”字同時出現的是他那冷若冰霜的表情。
周循如實稟報,“都怪末將,其實昨日一早末將去見過甘寧,并且公然質疑其提出的那副將的真偽末將本已經駁的那甘寧啞口無言,理應將其押入牢獄嚴加審訊,只是感念其位高權重,這些年又居功至偉,故而遲疑了打算向主公現行稟報,再行拘押可沒曾想,這甘寧竟竟是狗急跳墻,竟唉唉”
說到最后,周循環望了一眼周遭,他長長的嘆出口氣,最后還是強調,“末將死罪”
“這不怪你”
孫權無奈的搖頭
周循能通過一個副將查明甘寧的居心莫測,這說明他的能力過人,礙于甘寧的身份與功勛,不果斷緝捕甘寧,這也說得過去,周循做的沒有一丁點問題。
問題在于,甘寧膽子好大呀
倒是他孫權小覷這猛漢了
“呼呼”
一連兩聲輕吟,孫權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凝視著朱然尸體旁立起火把的燈芯,眸色幽幽,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倒是朱治,他察覺到孫權的到來,他一把抱住孫權的大腿,“主公,主公臣,臣請帶朱家部曲去去進攻荊州去為吾兒,為吾那賢侄報仇雪恨雪恨恨”
朱治一邊開口,一邊滿是哭腔。
孫權連忙扶起這位“江東大族”的族長,正要開口,身旁一席極輕極細的話吟出,是呂蒙的聲音,“主公,時機未到,萬不可輕舉妄動”
呂蒙這話說的細若游絲,唯獨孫權能夠聽到。
也正是這一句話,讓孫權的目光一下子變得炯炯,原本呼之欲出的話立時收回,取而代之的是言辭厲呵“為何是荊州朱將軍糊涂了不成”
呃這
朱治茫然的望向孫權,眼眸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仿佛在說,這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么甘寧離開東吳除了荊州還能投哪難不成投那固守之主的交州士家不成亦或者是與他有深仇大恨的曹魏這些都不可能
當然,這話也只是在朱治的腦海中過了一下,他不敢公然反駁孫權。
這時,孫權的聲音已經傳出,“傳孤詔令,甘寧擄走郡主,夜刺朱府,實乃罪不容恕,從即日起定為我東吳之國賊,若有人收留甘寧,那視同向東吳宣戰可若有人,誣陷他國,離間聯盟,亦視同東吳之罪人與甘寧同誅”
這
無疑,這份詔令前半部分是對東吳說的,后半部分卻是對朱治說的。
“主主公”
朱治尤自悲憤,他最后留下一句,然后憤憤然的一甩手,駕馬離去
倒是孫權,連忙招呼顧雍到身旁,小聲道“有勞顧老去安撫下朱治將軍,就說如今奇襲荊州的時機未到,讓他給孤三個月,孤讓他親自去攻荊州,親自將那甘寧梟首”
呼
聞言,顧雍深深的呼出口氣,他一下子就懂了孫權的良苦用心。
“老臣這就去”
說話間,顧雍連忙坐上馬車,疾馳往朱府前去。
就這樣,一場風起云涌、刺刀見紅的夜晚宣告終結,漸漸地朱家部曲散去,宿衛虎騎也在清理這血腥屠戮的戰場。
孫權看著這幽幽的月色,他不由得陷入沉吟。
他腦海中仿佛閃過一個個熟悉的名字
太史慈、周瑜、黃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