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趙云不由得回憶起,那屬于他的崢嶸歲月,那長坂坡下的七進七出
如今,他比那時老了整整十歲
可似乎,糜芳卻比那時,比被他在當陽橋救下時年輕了十歲,也神武了十歲啊
厲害啊
就連趙云心頭也不由得暗嘆。
可他又產生了疑竇。
既糜子方如此神勇,如此有膽氣,怎生這些年卻甘心背負著軟蛋這樣的罵名呢這是他刻意遮掩自己的鋒芒么這是
無疑,趙云想多了
可這不重要,此刻正聽到糜芳口中那句“老子還沒用力,你們就退兵了就這就這再來呀”
一時間,趙云收斂起心神,他無比佩服的望著糜芳,自言自語道“子方將軍,一身是膽哪”
徐盛哭了
他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他第一次感覺到,他好像不是那塊兒“攻城”的料。
按理說,這位東吳的上將軍,他也曾屢次重挫過魏軍,可細細去琢磨,那均是守城戰
守城與攻城,一字之差,戰法、戰術相差甚遠。
“將軍,三日了我軍損失慘重,不得寸進”潘璋在向徐盛稟報。“看來,這江陵城是注定要相持了。”
這話脫口,馬忠凝眉道,“不能相持啊,此番突襲,我軍隨軍只攜帶了十日之糧,如今已經消耗了將近一半,我派人四處打探過了,荊州的確提前得到了消息,整個此間堅壁清野,江陵城外的村落,沒有百姓,更沒有分毫的糧食荊州是逼著我們急攻啊”
這
隨著馬忠的話,徐盛感覺他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堅壁清野么
什么時候的事兒
為何他從來沒有得到過任何消息
其實,倒不是江陵城的堅壁清野,而是新城完成修建,將“沔水山莊”整個遷入了新城,而江陵城外,本就形成了以“沔水山莊”為中心點的產業鏈。
幾乎所有住在城外的百姓,都以服務“沔水山莊”謀生。
更有許多百姓,本就是沔水山莊中的工人。
故而
隨著沔水山莊遷入新城,這些本住在城外的農人、百姓也悉數一并遷入新城,短時間內,倒是有一種城外一空“堅壁清野”的味道。
這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幸運罷了。
只是,這卻給吳軍的糧草補給增加了麻煩。
“也不知道后方益陽城的糧草怎么三日都沒有送來,這相持不了,是逼著本將軍急攻啊”徐盛突然抬高了聲調,“可怎么急攻明明是突襲,可好像每一步都被敵人預判到,還有那糜家軍他們藏了這么多年,原來如此英勇,我們這次是遇到對手了”
隨著徐盛的話音落下。
“報”
一名親衛步入大帳,連忙稟報,“長沙信使趕來,說有要事稟報徐將軍”
“讓他進來”徐盛隨口回了一句。
緊接著,一名兵士進帳。
這兵士看似很急可徐盛更急。
不等這兵士稟報,徐盛當先問“右都督是怎么答應我的長沙城不過區區千人守軍,他半日可下,一日之內就能抵達江陵馳援于我可這都三日了,他人呢人呢”
說到這兒,“砰”的一聲,徐盛猛地一拍桌案,“怎么右都督是要整裝待發,養精蓄銳,獨留我徐盛在此消耗江陵城么是要等江陵只剩最后一口氣時,再出兵搶了這份功勞么右都督就不怕我徐盛也一著不慎,步了那周泰將軍的后塵,赴黃泉與周將軍泉下相會么”
很明顯徐盛是帶著怒氣。
他不會把這“攻城不利”、“損兵折將”、“不得寸進”的過錯歸結于自己,他很自然也很憤怒的就甩給了沒有及時支援的呂蒙。
趨利避害,東吳文武均擅甩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