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臧霸更想不到的是,這侄女兒胳膊肘朝外啊,一張口連句問候都沒有,就把話題引到了當初的約定,也就是關麟那臭小子身上。
臧霸面露不悅之色,故意反問道“什么約定我與靈雎有約定么”
“叔父是唬侄女么”靈雎的臉都綠了,露出一副那花容失色的模樣。“叔父,咱們當初可是說好的若那天子被”
臧霸哪里忍心繼續唬騙這個寶貝侄女兒,不等靈雎把話說完,當即“唉”的一聲嘆出口氣,然后說道“記著呢,不就是若曹操失了天子,那我既投誠荊州,投誠你那如意郎君關四那小子”
如如意郎君
這四個字可委實把靈雎的臉從花容失色的“綠”給說到面靨羞澀的紅。
“哪有哪有什么如意郎君啊”
“還狡辯。”臧霸毫不客氣的說,“靈雎啊你每次提到那關四,臉都是紅的,四個月前如此,現在還是如此,哈哈,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怕什么怎么堂堂溫侯的女兒,我臧霸的侄女兒就配不上他關四他若真不同意,那也好說,若然關四得了天子,叔父再加上一條,讓那關四娶你為妻,叔父方才心悅誠服的投誠”
臧霸的話就差把靈雎的臉說成一個紅透了的大蘋果了。
靈雎罕見羞澀的抿著唇。
“叔父你你又胡說,侄女兒尋你是是說正經事兒”
“那關四與你不也是正經事”
臧霸的嘴巴絲毫不客氣靈雎一時間語塞。
就連來此的目的一時間都要放在一邊,拋之腦后了。
被臧霸這么一說,她心頭竟莫名的小兔亂撞
如如意郎君么
距離許都只剩下百里之遙的兗州陳留郡。
“這算什么”
此刻,在陳留城郊安營扎寨的一眾魏軍,中軍大帳處,發出了一聲響徹的咆哮。
很明顯,中軍大帳內的將軍正在對某件事兒表現出極致的不滿。
其實,這支來自淮南的兵馬,他們一路趕來,聽聞襄樊戰場的潰敗,一個個情緒本就低迷到了極點。
而這一道咆哮聲是曹真喊出來的,他剛剛收到了一條來自許都曹操的親筆書信,準確的說,是一道全新的命令
“哪有這樣的命令”曹真憤怒的將那竹簡甩給身前的張遼,“張將軍,你看看,你看看哪有這樣的,之前還讓我們盡調淮南兵馬回援許都,可現在又讓我們回去回去也就罷了,偏偏偏偏”
說到了讓曹真情緒激動的地方,他是垂頭喪氣直跺腳,“這簡直是羞辱啊,羞辱啊讓我們回去就就為了扮做那關麟的江夏兵,替他替他關麟劫了東吳護送的馬隊,再將那諸葛瑾的族人悉數給送到江夏這是羞辱我么這是奇恥大辱”
沒錯
曹操對曹真的命令,是將這支兵馬帶回去,然后假扮荊州軍,劫得諸葛瑾的族人,然后讓他們一個不少、安安全全的送到關麟的地盤。
這在曹真看來,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簡直是極致的羞辱。
比起曹真的憤憤然,張遼顯得冷靜許多,他把這竹簡從上到下看了一遍,然后思索了一番,方才沉吟道“也不算完全羞辱,至少后面還有一條,將諸葛瑾族人送到江夏后,壽春兵馬迅速反攻淮南,奪回合肥,進攻濡須口,將大魏在這一年以來失去的城池悉數奪回來,將大魏以前沒有打下來的,也一并打下來”
張遼語氣很平靜,但他的心頭其實在悸動,沒有人比他更想去攻東吳。
東吳殺了他的救命恩人,他已經無數次向曹操請纓過。
他甚至都想過就帶著八百弟兄,殺過去
然后將東吳孫氏整個一族給屠盡,以血恩人的仇恨。
但時局的發展,讓大魏與東吳突然就曖昧了起來,這也讓張遼只能把這一份“恨”深深的埋藏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