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歷史原本的軌跡,在兩年后的那次謀襲魏都鄴城的叛亂里,就是因為這陳祎向太子曹丕告密,導致最終魏諷被殺,連坐死者數千人
也導致最有機會對曹魏的大本營釜底抽薪的一次機會徹底失敗。
誠然,關麟與這些人并沒有什么交情,諸葛恪也沒有機會與他們聯絡,但有一點史書絕不會說謊
忠義之士與背棄之人,那一個個赫赫然的名字,在關麟的經驗世界里,一早就被打上了對應的標簽
魏諷與陳祎的馬隊在整個隊伍的最末端。
按理說,陳祎是長樂衛尉,保護天子的周全他責無旁貸。
但如今非常時期,護衛天子的是虎賁軍的兵士,別說是御林軍,就是陳祎這個長樂衛尉也無法靠近天子一步。
很顯然,曹操可以接受失了許都城,但他與大魏均是無法承受失去天子的后果,這是曹操與大魏最后的底牌了。
一旦失了天子,那大魏將瞬間變為整個天下的“叛逆”所在,人人得而誅之到時候無論是外部的征討,還是內部的叛亂,都不是曹操可以承受的。
故而,天子的周圍重兵防護,就連曹操嫁給天子的三個女兒都不許靠近那馬車。
天子的馬車中唯有劉協與那籠中的鳥兒。
“曹操這是有些過分了吧”
陳祎忍不住小聲抱怨一聲當然,這聲音因為他發出的無比細微,唯有他與魏諷兩人聽到。
魏諷吁出口氣,“再忍忍,到洛陽城一切都會有轉機。”
“這是為何”陳祎連忙問。
魏諷回答道“咱們這位陛下是有雄心的,這些年來利用董承也好,伏完也罷,或是衣帶詔,或是血書他屢次三番的反抗過曹操,但最終功虧一簣誠然,這有曹操的勢力太過龐大的緣故,可還有一點,是因為許都是因為那里的百姓與氏族更忠誠于曹操,大魏在許都可謂是根深蒂固啊”
說到這兒,魏諷的眼眸抬起,朝北望去,繼續開口“可洛陽不同,洛陽是大漢二百多年的帝都之所,那里就算遭遇過大的劫難,可只要留下的百姓、氏族他們的腦海中依舊更認同于漢,也愿意讓漢王朝延續況且,那里的校事府、虎賁軍初來乍到,亦無法做到如許都這邊暗網密布這對我們而言是機會”
說到最后這句話時,魏諷的眼睛里多出了許多堅定。
就像是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陳祎則好似聽出了點什么,腦袋往魏諷這邊一探,“你不會已經提前部署了什么吧”
“呵呵”魏諷笑了,笑的有些神秘“我原本以為,要在如此強大的大魏中尋覓到一個一擊必殺,釜底抽薪的機會可能要等上兩到三年可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了”
說到這兒,魏諷頓了下,聲音進一步壓低“我已經在洛陽埋伏了一支死士,擒賊擒王,只要殺了曹操,朝局必亂到時候,我等便能趁亂將天子救出”
這
魏諷的話委實讓陳祎嚇了一跳,“你是說死死士”
陳祎像是因為“死士”二字受到了極大的驚訝,可魏諷那下半句話的驚訝,又不亞于死士
“即便即便你把天子救出你你能救到哪呢”
“荊州或者說是許昌”魏諷不假思索。
只不過,這一句又一次震懾到了陳祎陳祎連忙問“你你已經與荊州聯絡上了”
“算是吧”魏諷吧唧了下嘴巴,“或者準確的說,是荊州主動與我聯系上了雖只是寥寥幾個字,只是一封字條,甚至我都不知道他們在哪里在何方但這卻足以加重我的信心,釜底抽薪救出天子,你、我便立下這大漢最大的那封功勛了且不說此生富貴,單單你、我之事跡也將流芳萬世,為后世所敬仰”
魏諷是文人,是名士,對名聲的看重甚至要高于生死,高于身家性命。
魏諷的話也讓陳祎震懾在原地,他瞠目結舌,他張開嘴巴,卻因為緊張與激動一個字都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