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對于年輕的馬鈞而言,他太容易被拿捏,曹操的“攻心”儼然也更勝一籌。
“大王”馬鈞已經落淚了,他“啪嗒”一聲就跪下了,“是我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錯怪了大王”
“錯怪么哈哈不怕,不怕”曹操一邊拉起馬鈞一邊做出語重心長的模樣,“二十年前就有人錯看了孤,二十年后還會有人錯看孤,可孤依然是孤,德衡起來吧,吃些東西,庇佑大魏的萬千子民,孤不能離開你與那關麟在軍械上的博弈,孤也不能離開你,結束這天下的紛爭,孤更不能離開你”
這
曹操的話,使得馬鈞的淚已經宛若泉涌
“大王大王”
“你喚孤大王”
“不,是阿翁阿翁”
“哈哈哈哈哈”
曹操頓時大笑,他連忙吩咐曹嬰,“嬰兒,快把桌案上的飯食去熱一下,不不要熱了,你讓許褚把孤行宮中的廚子帶來,留在這兒為孤的孫女婿作可口的飯食”
拿捏了
曹操用他的行動,將馬鈞徹底的拿捏了
說起來,曹操在這天下縱橫幾十載,他太懂了,他看透了
許多時候,真相是什么,其實一點兒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讓人相信,那便是真相
話說回來安撫馬鈞,不過是一個小插曲。
曹操很快便從水榭中走出,他最后交代了曹嬰一番,便徐徐上了馬車。
程昱方才就守在門外,曹操與馬鈞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曹操見程昱面露錯愕之色,于是招呼程昱也上馬車,問道“仲德是有什么不解么”
“大王”程昱如實說“大王以謊言安撫馬鈞,這臣能夠看出,可大王為何絕口不提那制造白磷之事大王不是要讓那馬鈞仿制荊州的白磷么若有白磷飛球軍團方才能旦夕間滅一城、焚一城這白磷關系重大呀”
“哈哈哈哈”
面對程昱的話,曹操笑了,是大笑,是一抹篤定的笑。
待得笑聲落下,他方才淡淡的對程昱說“孤原本是想讓馬鈞仿制白磷,可孤方才突然想明白了,馬鈞強在百工奇巧,可那仿制白磷卻并非尋常匠藝,多半非馬鈞所長”
“那大王是要”程昱接著問。
“哈哈哈”哪曾想,曹操又笑了,一邊笑一邊說“孤的意思是,孤想到了一個更精通于此道之人若是讓他來做,這仿制白磷,萬無一失”
這
程昱一怔,他本想張口去問這個人選,可話到了嘴邊,還是吞進了肚子里。
倒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便是大王曹操對此事不,準確的說,是對此人胸有成竹
建鄴城,行宮之中。
整個上午,關麟一直在寫字,寫了一張又一張,無數紙張堆滿了案牘,不少甚至掉落在地上。
廖化本是來辭行的,江東事宜解決后,他要回江夏的安陸城繼續去駐守了。
話說回來,江夏雖與南陽接壤,但一年來,南陽駐守的臧霸的軍隊與江夏的軍隊總是秋毫無犯,就像是彼此達成了某項約定。
互不交戰,互不劫糧,互不往來
當然,無論是對于曹魏,還是荊州這些都是雙方喜聞樂見的,雙方角逐的焦點均不在這里,在曹操看來,臧霸即便是打下江夏也無用,因為江夏多水路臧霸手下都是泰山兵,并不擅長于此多半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