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曹丕怎么用力,可張方就宛若一具尸體般,一動不動。
“該死的”
曹丕咬牙切齒,看到張方的模樣,他是無比痛惜的
但比起這份痛惜,他更絕望的是沒有張方,他如何回到大魏
他又如何站著、挺直腰桿的回到大魏。
“難道一切都結束了么”
“我我的世子愿景終究只是一場美夢么”
正直曹丕絕望之際
突然,一個微弱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活我還活著”
曹丕猛地抬起頭,看到張方的眼睛微微睜開,雖然聲音微弱,但很明顯,他也渡過了這一劫。
曹丕心中瞬間涌起一股狂喜,仿佛從深淵中重新找到了希望。
“你沒事吧”
他急切地問,聲音中帶著幾分哭腔。
“我我沒事,我我死了那我洛陽城的宅子怎么辦”張方艱難地擠出一個微笑,雖然臉色蒼白,但眼中的光芒卻越來越亮。
他艱難的扭頭,環視了一圈周圍,然后輕聲說“這里不能久留追兵必定會搜來,咱們必須必須迅速的逃出去”
“都怪我”曹丕難掩心頭的自責,“是我擅作主張去與那些道人接頭多半是因為這個才暴漏,都都怪我”
“別說那些了”張方咬著牙,“先走先走回洛陽,回回洛陽”
他像是因為對宅子的執著身體又迸發出全新的力量。
哪怕如此,這也讓曹丕的眼睛直泛酸
“好好”曹丕也咬住牙。
就這樣兩人互相攙扶著,雖然身體疲憊不堪,傷痕累累
但彼此攙扶間,那涌現出的不屈信念卻讓他們充滿了力量,他們開始尋找出路,沿著樹林緩慢前行。
江夏安陸城的酒肆中,昏黃的燈光搖曳著,投射出斑駁的影子。
角落里,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正端坐其中,他的面具精致而神秘,上面刻畫著一些難以辨認的符文,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秘密。
隔著門窗,便能聽到,他那朗朗上口的聲音。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樂兮當人生門,仙道貴生,鬼道貴終。”
說起來這位講述“道文”的并不是左慈、葛玄道家“丹鼎”一門的道人,也不是正一道,五斗米教的教義
他頭戴面具,年齡看似不大,可身份神秘,氣場強大最重要的是,他每每在夜里會在這酒肆中傳道,他傳頌的道文朗朗上口,讓人振奮異常。
便是如此許多葛玄的弟子都會喬裝一番,深夜來此酒肆聞道授業。
自然,這個消息也傳到了左慈與葛玄的耳中,他們來江夏的目的雖與傳道無關,但此間有道家高人傳道,他們總歸還是要見上一見,聽上一聽
“得得”
伴隨著一聲馬兒的嘶鳴,一臉簡樸的馬車停在了酒肆門前。
葛玄當先下車,掀開車輛,恭敬的引師傅左慈下車。
姜囧也一并跟來,儼然他對自己的任務無比清晰,盯著左慈,也盯著這次的事件,故而哪怕是問道授業,左慈到哪,他姜囧也跟到哪。
“師傅,就是這里”
葛玄指著面前的酒肆輕聲道“那位年輕的道人就在這里傳道”
葛玄的聲音方才落下
酒肆中,那傳道授業的聲音再度吟出
“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兇;高上清靈美,悲歌朗太空;唯愿天道成,不欲人道窮。”
嘶
聽到這一句后,左慈微微一頓,他像是下意識的張口去解釋這么一句,“好一個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兇高上清靈美,悲歌朗太空”
“呵呵,修仙得道者常自然吉利,進鬼道者則常常自然兇惡;所以道德高尚者自然清靜無為故而心靈純粹,不會悲歌朗太空,但愿天下的人唯道是從成諸事;不愿人欲充斥破壞了天地萬物的平衡使類的生存陷入窮窘的境地呵呵惟道是從,這位道友好大的口氣啊何止是本道,怕就是五斗米教的創道者張道陵,在這么一番話下,也要肅然起敬了”
隨著左慈這一番話,葛玄補充道“據弟子們所言,這道人精辟的句子頻出,從中聞道心境闊達,疑惑自解弟子好奇此道友的身份,特地派人去調查,可是因為這是在江夏的緣故,很難查出他的背景,他所處的宗門唯獨探查到他的名字”
“什么”左慈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