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雍的聲音還在繼續,“如今你們要白磷,我們也給你們送來了白磷你們若還不信,可以再提出要求,我們這些江東大族能做的一定照辦”
“當然這次的白磷,我們是當做商品售賣給大魏的,錢,我們是要收的,這些錢對我們征募部曲,反制那關麟亦是至關重要除此之外我們只有一條額外的要求,待得有朝一日大魏攻下江東后,能讓江東自治還那些田畝、農夫、商鋪給我們這些大族,也給我們充分的尊重而這一條,我們要魏王親自下達詔書,我們要看到詔書上魏王的璽印”
言真意切
顧雍與這些江東大族的要求也不算過分。
左慈與葛玄互相對視,左慈仿佛下了某個決定,他再度把目光移向顧雍這兒,“你要效忠的是大魏,是魏王,何況你又要魏王的詔書,魏王的璽印,這件事兒太大了,已經不是我們這些道人能夠做主這樣,我等即刻快馬稟報給魏王,一是向魏王討要購買這批白磷的錢財,討要他許諾給你們的詔書,二是你與江東大族的述求一并告知于魏王,如何抉擇還是由魏王定奪吧”
盡管沒有通過第一次談判直接達成目的。
但顧雍也像是早有所料,他莊重的拱手,“如此最好,江東大族已然是不堪那關家逆子的脅迫,我等對魏王對大魏天兵是望眼欲穿哪”
隨著顧雍的拱手,顧雍身后的張溫、呂范也一并拱手,“望眼欲穿”
左慈與葛玄也起身拱手。
“諸位辛苦,辛苦”
再度莊重的拜別,顧雍與幾名大族族長走出此間,登上馬車,徐徐離去。
左慈與葛玄則是站在官道上,神色復雜。
葛玄問左慈,“師傅你說,這些江東大族的話能信么”
“他們的話里倒是聽不出什么破綻”左慈先是如此一聲感慨,繼而,他搖了搖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種權謀的事兒誰知道呢且七百里加急把這邊的消息傳于洛陽,這種事兒,還是讓魏王抉擇吧”
“是”葛玄答應一聲,就吩咐身旁的道人去辦。
而就在這時左慈不經意的抬頭看天,似乎是注意到了天色的變幻。
“誒呀”
他驚呼一聲
葛玄嚇了一跳,連忙反問“師傅又怎么了”
“快往那酒肆去。”左慈吩咐道“那個面具道人的傳道授課就要開始了”
誠如左慈所言,自打聽過那面具道人的傳道授課以后,他突然像是對這仿制“白磷”的事兒變得不這么熱衷。
比起這個,他更熱衷于這面具道人提出的一系列問題。
什么是道
人安身立命的東西是什么
以及那最讓左慈苦思冥想的“致良知”
在這份“傳道受業”上,他有太多的疑問,他時時刻刻翹首期盼著的就是這位面具道人的再度授課。
同時,兩天以來,他也有幾條關乎道教、關乎道家的困惑,必須要當面請教。
“快,現在就去,這時辰,就要開始了”
這邊左慈的話顯得那般迫切,那般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