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這些讓程昱的臉色驟變,他給這校尉使了個眼色,校尉先行離去。
程昱則是悄悄的行至曹操的身后。
“大王,有一件好事兒,一件壞事兒,大王要先聽哪一件”
盡管是問詢,可程昱的臉色很是嚴肅。
通過程昱的臉色,原本還心情大好的曹操神色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
“先撿壞的說”
隨著這一句,程昱又靠近了曹操一步,然后用只有他與曹操才能聽到的話語,輕聲道“大王,姜將軍與左慈帶來的這批白磷是假的”
“假的”
曹操的面色驟冷。
可他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也克制著自己的聲音,他眼神示意程昱先不要接著說,然后轉身一邊往馬車上走,一邊吩咐程昱“跟我來”
這一刻,曹操的臉色差到了極致。
“告辭”
“告辭”
隨著一聲聲的告辭在密室響起,除了魏諷外,其余的諸人均已經先后離開。
他們不敢一起出去,于是每隔一刻鐘走出一人,以最隱秘的方式離開。
陳祎是最后走的。
臨行前,他不忘再三向魏諷探問過那“正旦日”行動過程中具體的細節
“呼”在一聲幽幽的呼氣聲中,陳祎才莊重的與魏諷道別。
當然,離開了這里歸離開了這里,可陳祎的心緒始終凌亂,他像是在心頭不斷的做著天人征戰。
他在權衡權衡利弊
做還是不做這是一個問題
生存還是毀滅這也是一個問題
反觀魏諷,他不知道陳祎那復雜的心境,事實上凡是能參加今日密談的,均是他篤定的漢臣,是如同董承、荀令君那樣的人物。
呼
魏諷也是長長的吁出口氣,像是將計劃爆出后,如釋重負一般
他最后將這密室收拾了一番后,這才緩緩走出,可沒曾想剛剛從地下步入酒肆的正堂,就見到了一名乞丐守在這里。
是莊義方
這位丐幫的六弟袋子,是繼魯有腳之后,第二個來到洛陽的,荊州與許昌的聯絡不用他管,但他負責的一項是單線與魏諷接頭。
可以說,十日后“誅曹”的行動,便是他一手聯絡下最終定下的計略
但似乎如今,他的身份不應該在這酒肆中與魏諷相見,考慮到這洛陽城遍布校事府中校事,這兩人在這樣一個唐突的場合見面,實在是太過危險
“你怎么來了”
魏諷連忙環視左右,此刻已經入夜,這孤零零的酒肆中哪里還有人影
這多少讓魏諷心頭提起的石頭安然落地了一分,他又補上一句。
“伱不該來呀”
“別說那么多了”莊義方鄭重的回復,“現在,你換身衣服跟我走”
“要做什么”
“帶你見個人”
人
魏諷一怔,不由得心頭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