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都不重要。
馬謖目光沉沉的直視向李藐,“你為什么會有兄長的字跡你你難道認得兄長”
李藐冷嘲道“大王曾屢次三番派人來勸降你,結果都被你的冷漠給回絕,如此可見,你對漢,對劉備還算是忠心,也誠如你說的那樣,你只是才疏學淺,是愚蠢,是被眼前的利益迷失了雙目,但還算得忠義呵呵,若非如此,即便是這封信傳來,我也不情愿救你這么一個廢物”
“廢物我不是聽你羞辱的,你是問你”馬謖的眼芒中多出了些許鋒芒,哪怕深處牢獄,他依舊是那個驕傲的公子,“我是問你你為何會有我兄長的字跡”
“我何止有他的字跡。”李藐云淡風輕的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繼而拍在桌案上,然后淡淡的說,“不妨看看你兄長這封完整的書信”
聞言,馬謖忙去展開這書信,果然,上面的字跡是兄長馬良的。
所謂“季、伯、幼”常因為年齡相近的緣故,馬謖與這個兄長馬良的關系最是親近,也最是聽他的話。
而隨著這些字眼的展開,馬謖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上面的文字。
這些文字觸目驚心
李藐的聲音適時傳出,“你的運氣還不錯,或者說是你有一個好兄長啊,在你兄長的請求下,云旗公子答應救你一命,且助你戴罪立功”
誠如李藐講出的話,馬良在信箋上寫明的也是這個內容。
幼常,云旗公子答應救你一命,他會安排他深埋在逆魏的義士聯絡你,你需配合行事,戴罪立功不辱我們襄陽馬氏門楣
呼。
當李藐的話,當這一行行的文字傳入馬謖的腦海中,他只一個感覺,觸目驚心,振聾發聵。
他無法想象,在大魏地位非凡,手握校事府,曹操、夏侯惇身前的紅人李藐竟是關麟的人。
不僅如此。
馬謖更多感受到的是慚愧,是深重的慚愧。
他他曾經無數次的詆毀、誣陷過關麟,曾經無數次的與關麟作對,一次次的給他在背后使絆子、耍陰招。
哪怕是支持劉封這一項,他也是為了證明,他他比那“關家逆子”要強,要強無數倍。
可最后。
最后當他真的身處絕境、陷入泥潭時,救他的卻卻是這個他曾經詆毀、誣陷、謾罵、使壞過的少年。
一時間,更深、更重的愧疚感席卷全身,這讓他渾身宛若脫力一般,這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自慚形穢,這四個字,每個字馬謖都認識。
可連在一起卻是讓他那顆驕傲的頭顱第一次深埋
深深埋進泥濘、污穢里
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惡,他馬謖原來是這樣的可惡,偏偏他還后知后覺到這種地步,可惡,可惡
心念于此,馬謖不由得握緊拳頭,他恨不得給自己一拳,他更恨不得早那么兩年,一拳把自己打醒,他真是又菜又愚蠢。
比肩、超越關麟
呵呵,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不配,他無論是從才學,還是格局上,都不配不配
就在馬謖心思急轉之際,李藐的聲音再度傳出,“好了,廢話就不說了,現在該做什么知道吧”
該做什么知道
馬謖有點懵,他似乎有些不懂了。
他一個囚犯,能做什么
“李先生”馬謖的聲調變得謙虛了起來,似乎是因為絕處逢生,他整個姿態完全沒有了往昔的趾高氣昂,“我我能做什么”
“不是你能做什么,而是云旗公子讓你做什么。”李藐朝馬謖做了個手勢。
馬謖低下頭,將耳朵湊過去。
李藐則用極輕極細的聲音說道“投誠曹操跟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