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山下陷入焦灼的戰場,半山腰的法正看向黃忠。
“哈哈”此刻的黃忠已是騎在馬上,他手中的大刀正泛著凜冽的寒芒“老夫早已如箭在弦,勢在必行”
隨著這一聲落下
“弟兄們,隨我殺”
伴隨著黃忠嘶吼的是山脊間那雷動的鼓響。
“咚咚咚”
“咚咚咚”
一時間,鼓聲如雷,聲浪震天,鋪天蓋地的蜀軍越過山脊線,直撲下來。
反觀夏侯淵這邊
身旁的副將焦急的在大喊著什么,夏侯淵看了他一眼,又木然轉過頭去,看著如潮水般涌來的蜀軍。
副將大吼一聲,帶領兵士們迎了上去。
夏侯淵卻是勒緊韁繩,并未跟上,他冷冷的看著戰況,心里面想的卻是大王曹操定下的那將計就計的謀算。
“呵呵”夏侯淵淺笑出聲,“大耳賊,你還嫩著呢”
言及于此,他一揮手,“迎上去”
卻見得他身旁的魏軍戰士悉數上前,當然,這種時候,不會有人在意到,一貫沖鋒在前、身先士卒的夏侯淵卻是在勒馬回退。
很緩慢,很緩慢的回退。
就像是他預判到了什么,也在算計著什么。
而此刻的戰場
蜀軍居高臨下,直沖下來,就像是最鋒銳的利刃一般將面前的魏軍硬生生的撕開,然后迂回分割,將魏軍圍的水泄不通那蜀軍紅色的軍服,那煌煌大漢火德的顏色,正如一叢叢旺盛的烈火,瘋狂地吞噬著藍色軍服的魏軍。
“來得好,來的好啊”
這是夏侯淵最后一聲感嘆,無比慶幸,卻又無比后怕的感慨。
然后他就消失在了這片戰場,似乎過了很長時間,又似乎是僅僅過了一瞬,“夏侯淵”又揚刀立馬的出現,只是戰場上的廝殺聲已經雕零,歸于死寂。
將近十萬蜀軍居高臨下的沖鋒,儼然,不是區區五千魏軍可以抵擋。
“夏侯淵”睜開了眼,身邊只剩下幾個親衛,前方的戰場上堆滿了尸體,肉眼可見的蜀軍正在有條不紊的前進。
這時的他卻是沒有半分退卻的樣子,冷冷的看著緩慢逼近的蜀軍。
黃忠已是策馬陣前,揚起馬鞭,指著夏侯淵喊道“足下可是那逆魏的白地將軍夏侯淵死到臨頭,有何話說”
“夏侯淵”沉聲道“誰死誰活可還不一定”
黃忠看到過夏侯淵的畫像,與眼前之人一般無二,卻從未聽過他的聲音,倒是驚疑,知命之年,五旬漢子怎生聲音如此清脆宛若那二、三十歲的年輕人
當然,這種時候,黃忠也顧不得那么多。
他大刀揚起,“夏侯賊子,敢否與我一戰”
“哼”夏侯淵怒喝一聲,縱馬沖出,雖然兵敗已成定局,但若能在這時候,陣斬賊將,將士們士氣高昂之下,未必不能扭轉乾坤
心念于此“夏侯淵”俯下身軀,手中的兵器藏于側后,死死盯著快馬而來的黃忠。
眼看只剩下幾步遠,猛地他的右部肋骨處一涼,整個胳膊酸楚異常,低頭卻看到右肋生生沒入了一根投槍。
這是
遭暗算了么
“夏侯淵”認出了這名親衛,是魏軍無疑,可為何
難道,他已經提前被敵人給收買了
“你我殺了你這個賣主求榮的畜生”
“夏侯淵”大怒,右手鑌鐵長槍直刺而出,哪曾想那名親衛卻是一動不動,儼然,他有所倚仗。
或者說,他算準了,夏侯淵的槍沒有黃忠的刀快。
“我可不是賣主求榮的畜生,不過,呵呵,夏侯將軍若不死那大魏的軍權如何能從宗室手中奪去”
話音未落,夏侯淵的鑌鐵長槍幾乎就要刺中這親衛,幾乎就要將這親衛穿胸而過。
可驟然間,耳邊馬蹄聲驟響,黃忠已經殺至眼前。
夏侯淵只能橫起長槍去格擋
卻終究慢了一步。
黃忠手中大刀在空中挽出個刀花,刀鋒猛然蕩開夏侯淵的槍尖,沿著左側脖頸呼嘯砍來
夏侯淵只覺得脖間一涼,眼前天旋地轉,然后然后迅速的被黑暗吞沒
倒是他倒下的瞬間,那兵士原本慶幸
大魏屬于宗室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是啊,曹純、曹仁、夏侯淵
這些老一輩的名將殞沒,曹洪被擒,夏侯惇瞎了雙眼那么這時候的魏再向與漢、蜀爭霸能倚仗誰
呵呵
那兵士在笑,顯然,他自以為他主人不,不是他的主人,而是他們這個“組織”交辦給這個任務,他完成的極其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