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索見四哥走遠,忙問門外的仆從,“怎生四哥來了也不稟報一聲”
仆從一臉委屈,“公子說過,凡是與夫人在這公堂的時候,不許我等靠近連聽墻角我等都不干,哪里又哪里敢稟報啊”
這
關索頓時很無語,他無奈的回了一句,“你這次倒是真聽話”
鮑三娘、王桃、王悅也是一臉羞澀,還是鮑三娘主動問道“四哥不會是生咱們得氣了吧”
王桃、王悅卻說,“維之,你不是總說,四哥四哥最疼你的么”
這些疑問使得關索的心思愈發繁雜,他“唉”的一聲長長的嘆出口氣,然后無奈的攤手,“現在的四哥唉,他還能是以前的四哥嘛”
是啊
兩年半以前的四哥是不學武藝,處處與父親針鋒相對,被世人冠以“逆子”之名。
那時的關索,算是少數對四哥不離不棄的。
可現在的四哥,一鳴驚人他手下的兵馬何止二十萬他立下的功勛,便是大漢所有人湊在一起也比不上
也正是因此,打從關索的心底里,現在的關麟氣場太強大了。
強大到讓讓關索有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
還是那句話
四哥還能是以前的四哥么
虎嘯聲不絕于耳,馴服猛獸的鞭笞聲亦是“嗖嗖”作響,南蠻特有的用獸骨制成的利刃閃閃發光。
那些佇立在帳篷外的渾身黝黑、赤膊上身的蠻人就像是餓綠了眼睛的野狼一般,森嚴佇立。
“哈哈哈哈”
這時,南蠻王的帳篷內傳出肆意的大笑聲。
只見孟獲朝著程昱舉起了酒碗,大聲道“原來程先生手段這么狠辣,單單這烹制人肉的方法,一張口就能說出一籮筐來魏國的官員都像是程先生這般有膽識么”
孟獲朝程昱舉碗,他的夫人祝融也舉起了碗,將碗中酒水一飲而盡。
程昱也喝過酒,才緩緩的說“蠻王繆贊了,魏國何其遼闊,謀士如云,武將如雨,我不過是其中滄海之一粟,比我更有膽識者,何止千萬我又豈敢擔程先生繆贊呢至于這肉糜,呵呵,其實,無論是動物的肉,還是人肉最好的存儲方式便是曬成咸肉干,儲存起來也好過冬,唯獨南蠻之地缺乏井鹽,倒是一道桎梏”
“不過也無妨,倘若蠻王助魏王一臂之力,攻下這蜀中,到時候魏王除了會封南蠻王蜀王之名,更會兩地通商,將大魏的井田源源不斷的運送過來,如此南蠻存儲肉糜過冬的難題,就悉數迎刃而解了”
程昱巧妙的通過“人肉”這個“極富膽識”的話題,將南蠻王孟獲的思緒牽引到伐蜀的事宜上,拋出的“井鹽”更是一劑頗具誘惑的橄欖枝。
事實上,井鹽最有名的產地是巴蜀,巴蜀的井鹽就如同它的蜀錦一樣有名,當然這些,是南蠻不曾了解的。
倒是孟獲,聽到伐蜀這個話題,他不由得“吧唧”了下嘴巴,才用那并不流暢的漢語說道“自打那劉備入蜀后,雖不至于厚待我們南蠻,但卻也從未采用強硬的方式你這魏國使者有膽識,這點我喜歡,可一張口就是要我們南蠻伐蜀難不成,你是覺得,我們會因為一些井鹽,就替你們魏國做事”
儼然
孟獲是有些一葉障目的味道,他在這部落中做山大王,外面發生了什么,知道一些,但不深入,對魏、蜀、吳的概念也僅僅存在于寥寥的情報上。
甚至,他都不知道現如今的大魏與巴蜀在漢中戰場廝殺
不知道戰況如何
不知道現在這蜀中的主人劉備劉玄德是何等的艱難
更不知道,如今的成都就是一座空城,只需要一擊便可致勝。
“南蠻王且聽我細說”
程昱緩緩起身,然后從包裹中取出一份地圖,這還是上一個版本是三足鼎立時的地圖。
他指著其中浩瀚的中華,然后講解起來,“三足鼎立,蜀漢是最弱的那一支,他只占據了大漢十三州中的一個益州,且益州外圍的勢力還被諸如蠻族、氐族等少數部落盤踞,這些部落也包括蠻王,名義上對那蜀漢是歸附,可實際上,卻都有著分庭抗禮的實力當然,魏、吳也有一些邊患難題,我們且把所有邊患之地砍去,真正掌握在魏、蜀、吳手中的,便是眼下這張輿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