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向著范隨玉說了幾句話,謝琇只聽到諸如“隨玉,你先回去,我隨后就到”這一類零零散散的字眼。
然后,范隨玉就果真朝著她諷刺又高傲地投過來充滿鄙視的一眼,轉身走了。
謝琇
她不忘趁著范隨玉走人的短暫空檔,伸手從急腳遞小哥那里收下那封信,隨手往自己衣襟里一塞,然后感覺自己終于能夠把被這封信的到來而延遲許久的那句臺詞,氣吞山河地吼出來了
“來者何人”
那青年冷冷瞥了她一眼。
不夸張地說,她從那一眼里感受到了充分的冷漠和鄙視之意。
他根本無意于跟她通名報姓。
他站在那里,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謝琇揮手讓那位急腳遞小哥趕緊走人,免得等一下萬一開打會被誤傷;一時間這片曠野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這個時候,那位陌生青年終于說話了。
“你就是謝琇”他仿佛此時才顯得詫異起來。
“聽說你的天資不過爾爾,但竟然在這個年紀,就能夠練到這個地步”
謝琇握著那柄射月劍,緩緩放下手,感覺現在肌肉酸痛,手臂和肩膀都沉得仿佛像是石頭做的,一丁點兒也抬不起來了。
她想,假如此刻他再次向她發動攻擊的話,她可能真的得結結實實吃個大虧了。
不過,他并沒有這樣做。
她為了輸人不輸陣,甚至還冷笑了一下。
“我不僅天資平平,我還窮困潦倒呢。”她說。
她的臺詞可能有一點兒出乎他的意料。他狹長的雙眼微微睜大了一下。
“什么”
她咬著牙,冷笑道“要不是窮困潦倒,怎么會連馬車都雇不起要步行不是步行的話,我怎么會在這里倒霉地碰到范隨玉,還得打上一場現在她走了,又來了尊駕您,這片荒郊野嶺到底能碰上多少對手要打難不成這里是什么隱藏的十八銅人陣嗎,來了一個又一個,全部打完才能前進”
她語氣里的桀驁不馴刺得他的眼瞳微微一縮,但他又似乎對她說的話有點兒興味,于是他雙手環胸,冷冷站在那里,說道“就憑剛剛那個突然跳出來的送信的家伙,你就應當被殺死在這里”
謝琇“”
什么鬼一個送信小哥就能拉滿這人的仇恨值嗎他難道又是一個高五少爺頑劣大名之下的苦主嗎
她有點不確定地反問道“一個送信小哥能礙著你什么事”
他卷起唇,目光冰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