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下最好的姑娘。”她聽見他低聲答道,“我我還希望,有一天能再受到她的眷顧”
她撫摸著他臉頰的手抖了一下。
她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但外面的人在接近,她必須盡快入戲了。
“謝琇”一個字也不能說了。現在該說話的是“瓊姿”。
她笑了一聲,索性拽掉了自己肩頭上覆蓋的那層紗衣。初春的天氣還有些涼,冰冷的空氣拂過她露出來的肩頭,令她微微戰栗了一下。
他卻立刻把視線投往了那里,顯得十分迷醉似的,著魔一般伸出手去摩挲她的肩。
“你穿得太少了。”他迷亂地說,手中卻沒有替她把外衫拉上來,而是任由她把那只愛作亂的小手塞進他散亂敞開的衣襟下方。
耳畔傳來她的一聲低笑。
“怎么公子不喜歡嗎”他聽見她戲謔似的問道。
他微微皺起眉頭。
公子這個稱呼他不喜歡。
不,也不算是不喜歡,只是,從她口中,他想聽到點別的稱呼。瑛哥,郎君那些都好。
假山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他這才意識到她為何要用這種陌生的生分的稱呼。
他仰起頭來,噙住那兩片他已經魂縈夢繞了許久的、柔軟的唇瓣,含含混混地應道“喜歡。”
假山外的腳步愈來愈近,他一狠心,用力捏了她一下。她順水推舟地立刻發出啊的一聲低叫。
并且,立刻就開始了她的表演。
她吃吃地笑著,用一種嬌滴滴的口吻假意說道“公子,你太用力啦。還請憐惜奴家一些些”
于是假山外的腳步聲就那么停了下來,就停在外面,不再移動了,不進來,但也不離開。
高韶瑛想了想,湊上去在她的鎖骨下方用力地吻了一記。他在那里逗留了過久的時間,嘴唇移開時水聲宛然,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個紅印。
他開始思考,他們的衣衫實則并沒有多么不齊整,為了做戲做得令人信服,是否需要再做一點兒假;外面的來人到底是誰奉了誰的指令前來是察覺到哪里不對嗎還是單純地在提防假山這個地方
他心思混亂地想著,還不忘配合著她,隨意悶哼兩聲,就像是沒怎么見過世面的雛兒被行事沒個章法的伎子任意支配,沉浸于這罪惡的快意之中浮浮沉沉了一樣。
可若是外面的人不顧體統地闖進來,就能看到,他們兩人之間,只有剛剛的那一個吻是真的。現在那些熱情的聲響,都是兩人在別有心思之間各自配合做出的假象。
高韶瑛甚至察覺到謝琇在發出那些虛假嬌哼的同時,正在打量著他身后的那一堵石壁。那石壁上面凹凸不平的,的確很像是有可能設置一個什么隱秘的開關如果這座假山里真有什么玄機的話。
他不動聲色地往后微傾上身,扶住她的腰間,讓她順著他的力度,跟著他一道倒下去,躺在那張軟榻上。
她一邊心不在焉地哼哼唧唧,一邊認真地用手去摸那堵石壁。假山內部光線昏暗,但總有幾處天然的裂隙里可以容納光線照射進來;其中一束光線剛好投射在她的手上,映照得那只白皙纖長的手肌膚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