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宵在心底笑了一聲。
可是那聲笑里有多少快意,又有多少嘲諷的意味呢,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在什么樣的“必要時刻”在她這漫長的一生終于走到終點的時候嗎
哦,對了,他還是應該感激她。因為假如她執意不放他自由的話,她老死的那一刻,便是他跟著她神魂俱散的那一刻。
使用這種上古血咒的一大后遺癥,就是“施咒人死后將神魂俱散,無法再入輪回”。
若是沒有一點可怕的副作用的話,人人都想用這么好用的血咒去控制別人了,這世間能成什么鬼樣子呢
長宵笑一聲,并不顯得特別驚喜;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在那細瘦得幾乎不盈一握的腰間流連。
“你莫要騙我。”他低喃,說出的話卻令人心驚。
“要不然的話,你用謝扶光發個誓,說你一定會如此好了。”
沒錯,他就是在故意挑釁。
他就是不忿為什么謝扶光能夠得到她的犧牲與厚愛,就仿佛即使不在一起,他們兩人也永遠會是行走在同一條大道上的同路人;而他卻只能委委屈屈地給她當個貼身的奴仆與長工,夜晚不僅要陪著主人去殺他自己的同族,還要給主人暖床。
他撫摸著她腰間的動作忽而一頓。因為他聽見她說
“抱歉,我不能用哥哥來起誓。”
長宵
果然
他氣得冷笑起來。
“啊,那當然,你多心疼謝扶光啊,你巴不得他一生平順,無病無災地活個千年萬年,又怎么可能”他脫口就是一連串刻薄的臺詞。
可是他被她打斷了。
“我不會用哥哥來起誓,是因為我覺得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東西。”她平靜地說道。
“或許在像你這樣生命漫長無盡的人看來,我這樣的凡人,朝生暮死,命如蜉蝣”
“正因為我們凡人的生命短暫,我們才更珍惜它,更想要不顧一切地讓這生命盡可能地延伸得更久否則的話,那些皇帝為什么都想找到長生不老之藥呢”
長宵“”
啊真可笑。他活了兩千歲,卻被一個一十歲的小娘子教做人了。
雖然她振振有詞,可是他一點也不相信她。
那個厲害的謝扶光都被她耍得團團轉這說明她才是更厲害的角色她能說出謝扶光都說不出來的大道理說不定她就是拿這些大道理來迷惑謝扶光那個聰明的頭腦的他才不要上她的大當
長宵笑著,顫顫地呼出一口氣,似是有滿腔惆悵。
“用都懷玉這樣的美色也無法讓你動搖嗎”他憂傷地說道。
“我只是想要一個保證而已唉,我總是說不過你。”
他萬般無奈,委曲求全似的說道。
“若你不滿足于都懷玉這具身軀了的話那么你再努努力想想辦法,等你有那個實力去把本座的真身要回來也行,本座的真身更俊美,到時候你想對我做什么都行”他誘惑地拋出下一個好處來吊她的胃口。
謝琇“”
謝邀,不去。
這男人的笑容如同罌粟,艷麗而有毒,引人沉迷。一旦上鉤,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
“我能有什么辦法去找神界的麻煩”她漫不經心地反問道。
長宵目光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