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鏡“”
他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么,就聽到廊上傳來吱呀一聲房門的打開聲。
一位年輕的郎君從屋內走出。
他穿著一身緋袍,胸口繡著水麒麟的圖案,下擺則繡著水波滔天紋;腰間被一條黑色蹀躞帶緊束著,此時正一邊低著頭整理著袖口,一邊踏出房門。
他就那么低著頭一直走到了廊下,或許是發現了那只不應該在此放置的銅盆,腳步一頓。
“連營,怎么沒把水拿去倒掉”他開口了,聲音清朗,語氣卻很是尋常,一絲也沒有責怪之意。
連營“呃少爺,紀小娘子回來了”
那位緋袍郎君整理著衣袖的動作猛然一頓。
他驀地抬起頭來,目光一掃,便在院中準確地捕捉到那位小娘子的身影,湛深的眼眸里隨之泛起了一抹笑意。
可是下一刻,他的眸光掠過小娘子的臉,就凝定在小娘子身后的姜小公子臉上。
姜云鏡總感覺,在那一瞬間,那緋袍郎君眼中的笑意略凝固了一瞬,隨即就化為了另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今日有客來訪”緋袍郎君的聲音再度響起,還是之前那一副尋常的語氣,但聲音卻沒來由地多低沉了幾分。
連營閉嘴了,只拿著眼色拼命向著紀小娘子示意。
姜云鏡不動聲色地把這一番眉眼官司都看在眼中,卻并不指出,而是邁前一步,從紀小娘子身側步出,向著那位緋袍郎君拱手作了一揖。
“學生姜云鏡,不幸為長宜公主所擄,失陷于公主府中,被拘不得自由,迄今已有四年矣。”
在朝晨的清曦下,雖然正在說著的是自己悲慘的遭遇,但姜小公子的聲音平靜而溫文,就像是當年背著書箱、經過山路,準備入京趕考的那個小書生一樣。
“幸而遇上紀小娘子,為她所搭救。紀小娘子高義,見學生無依無靠、無處申冤,遂言盛指揮使定會為你討個說法,將學生帶來此處。貿然登門打擾,學生慚愧無地。”
年方弱冠的小書生,嗓音里依然有些少年的清澈感,此刻站在晨光里,娓娓道來,竟有幾分孤竹俊挺之姿。
那緋袍郎君凝神聽罷,此時方淡淡一笑,道“如此,這也是她心善。”
姜云鏡“”
這緋袍郎君想必就是云川衛指揮使,盛六郎盛應弦了。
可是為何他會有那種剛一打照面,交手一回合,他已落居了下風的古怪感覺,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