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問陸飲冰是否也是“天南教”中人還是問陸飲冰出手盜印,這背后是否也有他父親的手筆
不過,小折梅實在可以算得上是很了解他的了。他這么模糊不清的幾個字說出口,她竟然就微微頷首,替他解惑道
“陸飲冰自然也是我教中人。”
盛應弦“”
趙如漾冷笑道“不過以盛侍郎的分量,還引不動我教出手”
小折梅嘆了一口氣,略微側首,對著她身后說道“如漾,你先且莫多言。”
趙如漾“”
小折梅喝止了趙如漾的煽風點火,方轉回來,朝著盛應弦說道
“令尊的確有過這樣的念頭,但他沒想到的是他指名要去偷盜問道于天這枚本不起眼的私印,反而令天南教起了疑心。”
她的唇角浮現了一絲微末的笑意。
“畢竟,能讓天南教的勢力發展到如今地步,教中上下,誰也不是笨人。更何況,天南教本就興于前朝末年,也是為了一旦中京城破后,支援其它地方可能出現的流亡小朝廷而建立的。”
盛應弦
紀折梅道“教主秦定鼎也曾經是前朝末帝太子手下的暗衛頭領,后來逐漸滋生出了自己的野心,覺得既然少主扶不起來的話,就干脆向少主下手,另外扶起一名傀儡,只要聲稱那傀儡也有榮朝皇室血統,天南教照樣可以繼續縱橫天下,而不必被少主所控制,末帝秘藏也可以為他所用,而不必交還給少主”
盛應弦愣住了。
但小折梅說到這里,忽而停了下來。然后,她居然微微側過臉去,對身后的人說道
“就到此為止吧。如漾,你走吧。”
盛應弦
趙如漾
他忍不住脫口而出“為什么走到哪里去你想做什么”
盛應弦心想,太好了,他想問的也正是這三個問題。
小折梅道“我們聯手設局,已將秦定鼎陷于萬劫不復看起來,杜家也要完了。”
趙如漾“對,可是這跟你讓我一個人走,有什么關系”
小折梅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盛應弦從她的嘆息聲里忽而聽出了一種深刻的疲憊。
“因為,我累了。”小折梅說。
“從前種種,我已經不愿再去糾纏誰是誰非但你說得對,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在這里被人殺死。”
她說到這里,竟然放下了手中的長劍,回過身去,凝視著趙如漾。
她就那么放心大膽地,把毫無防備、空門大開的整個后背,都亮給了盛六郎
趙如漾那一瞬間簡直目眥盡裂。
可是她依然目光澄澈地凝視著他,一如當年他們在“天南教”的某個秘密堂口初次相遇時一樣。
“天南教永遠也不會成事,你也不可能再登上那個從來就不曾屬于你的位置那么,為什么我們要在中京掀起一場亂局呢自古至今的所有史籍里,天下大亂的下一句緊接著的,永遠都是民不聊生”她說。
“如漾,想要當一個好皇帝,最先應當學懂的道理是什么”她問道。
趙如漾緊抿著唇,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