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韞祉閔御劍飛行時,就能確信,這被茂密植被覆蓋的土地上,有著許多隱匿起來的魔獸。
警報警報封印即將開始發生作用,宿主您目前只剩下一分鐘的時間系統快為韞祉閔急死了,它明明只是個系統誒,為什么比宿主本人還要著急啊。
而且它更加搞不懂的是為什么宿主要在這個情況下從相比較而言更加安全的洞穴中逃到危機四伏的魔獸捕獵場。
要逃也應該朝著天路中的平原跑啊,說不定還能找到在外頭尋找食物的同門師兄弟。
而韞祉閔,則在系統提示之后,立刻落在了地面上。
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片空地,上空枝繁葉茂的樹枝交叉羅列,枝葉間月光隱隱綽綽流瀉而下,灑落在了韞祉閔縹緲的白衣之上。
許冶自韞祉閔逃走之后便窮追不舍,此時見韞祉閔停下,便以為對方已經窮途末路,咒印發作。
于是他也緩慢地落在了地面上,語氣中是難以掩飾得暢快。“大師兄,別跑了,你今天是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他算了算時間,了然于胸,便舉起了他的那把劍,“大師兄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你身上的修為都使不出來了”
韞祉閔神色凝重,欲言又止。
許冶嘴角翹起,心中痛快。“大師兄,已經是最后的時間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一個答案”
他沒有等待韞祉閔的回答,只是自顧自地繼續道“我唯一不能理解的一件事就是,明明我們天賦相當,為何你偏偏能夠獨占鰲頭,把我踩在腳下,為什么明明是我為云雪峰兢兢業業、死而后已,小師妹卻依舊只念著你的好”
他像是要將自己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出來,字字泣血。“我怎么也想不通想不通我為了超越你付出了多少努力,卻總是在即將摸到你的時候被你再次超越明明我對待同門師兄弟那么好,事事都為他們著想,他們卻都對你阿諛奉承”
他不理解,同時也感到荒誕。
他緊緊地握著手里的劍,劍因為感應到它主人的情緒波動而發出嗡鳴。
許冶抽出了自己的佩劍,劍身鋒利,冰冷如雪,月光從樹葉間灑落在劍身上,折射出刺目的光。
許冶悠閑自地撫摸著自己的佩劍,冰冷刺骨的眼眸從那鋒利光潔的劍身上倒影,眼睛中充滿了癲狂的血絲。
韞祉閔露出了個淡笑來,他像是個蟄伏自己身份的獵人,只在最后的時候才露出他的利爪與鋒芒。
“你有沒有想過,我是故意停下來的”
許冶舉起劍的動作微微一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的警惕與戒備。
韞祉閔平日里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即便這句話或許只是韞祉閔最后的垂死掙扎,也讓他不得不防。
他靜下心來,雙眼在四處快速的逡巡了一圈,確定沒有問題后,才又冷笑著說“別以為我會著你的道你現在不過只是個普通人,在這樹林間,即便沒有我殺過來,也活不了這個夜晚”
“沒錯,但你追上來了。”韞祉閔溫溫和和地搶白道,“而這,都是我的計劃。”
許冶心頭一驚,竟然真的感到些微的驚慌。
難道真的如同韞祉閔所說,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不,不會的,這不可能。
他明確自己那匕首已經割傷了對方的脖頸,匕首刀面已經與他的血肉充分接觸,咒術已經發動。
現在的韞祉閔沒有任何反擊之力。
可真的沒有嗎
如果他的修為被暫時封印了,那么為什么還能在這種時候對自己談笑風生
這一刻,許冶開始不確定了,就連拿著劍沖上去的動作都因此而僵硬了不少。
許冶的劍幾乎要落在韞祉閔的脖子上,只要他再一個用力,韞祉閔的腦袋和身子便會分崩離析。
他的眼睛因為緊張而用力地睜大,他的呼吸也因此變得急促,血液開始上涌。
“嗤”是被刺穿的聲音。
眼前的韞祉閔依舊保持著和善的微笑。
許冶身體僵硬地向下看去,只見自己的胸口竟然被一種像樹枝一樣的詭異長條給刺穿了。
鮮血被那厚實的長條堵住,只能隱約看見那窟窿一樣大小的血色圓圈。
疼痛幾乎讓許冶暈厥,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地,手中的佩劍隨之落地。
長條晃晃悠悠地將他升上了高空,隨即更多的長條將他扎成了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