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到夜空和花海的陽臺之上,方然看到水琳瑯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后幽藍色眼眸安靜悠遠的看著他,無比深邃的輕聲開口。
“為什么”
雙眼微微睜大,一股急迫、不理解、失望等等復雜的情緒讓方然焦慮的抓緊了胸口,他看著水琳瑯的身影大聲的對著她壓制住難過的喊道。
“你不是預言者么,為什么你會不清楚是什么原因,為什么”
仿佛明白了什么,仿佛用光了力氣,
話語的末尾,方然的語氣虛弱而又低微。
“不能告訴我”
“你還真是擔心她呢,是你喜歡的女孩么”
水琳瑯笑了笑,作為活過了一個世紀的女性,輕而易舉的看穿了方然的內在。
“和那個沒關系的吧”
抓著胸口,感覺到了心中的不安糾結,方然緩緩的閉上雙眼眉頭緊鎖的艱澀開口,
然后感覺到了憤怒、感覺到了明明清楚自己周圍的人存在著危險卻無法解決的憤怒,語調緩緩升高的正視著水琳瑯。
“學姐她只是個一般人啊不是軍人也不是參加者,她只是個沒有力量的一般人”
想起巴雷特槍擊的那一刻,方然忍不住抓緊胸口的衣服,對著永遠是一副淡笑的水琳瑯低喊
“就是最簡單的過渡場景,最不入流的底層編號,也能輕而易舉的對她造成生命危險”
頭一次在場景中遇到比自己弱的敵人,在更多的是和孟浪、茍彧玩鬧逃跑的途中,方然意識到了這個道理,
即使是50那樣雜魚,也不是普通人可以面對的。
場景依然是場景,有著現實世界不存在的恐怖與猙獰。
“再怎么微乎其微的概率,一旦再被卷入場景一旦在那里遭受到致命的危險沒有夜戰對參加者那樣的復原”
握緊了銀斷龍牙,渾身顫抖,想起黎澤傳給他的那份所有被再次卷入場景者的后果資料,那通篇寫滿意識消散植物人推測靈魂隨著場景一同銷毀的字樣
方然感覺自己的情緒無法控制,眼眸猙獰,牙關緊咬的吐出憤然嘶啞的話語
“會變成沒有思想的植物人這種事,你叫我怎么才能不擔心”
黑發的青年抓緊胸口發出了思緒劇烈的低喊,響徹了整個禮堂庭園
沒錯,并不是因為曾經自己那點說不出口的色心,而是像那次不愿意玲用自身陷入危險的代價拯救自己,而選擇付出心臟類似的緣由,
因為牽扯進自己的場景,而有著隨時可是失去思想、精神變成沒有靈魂的植物人這種危險,
方然無法忍受。
水琳瑯有些出神的看著有些情緒失控的他,微微沉默的想著沒想到這個孩子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即使是上次自己對他說出了那樣過分的話,他都沒有生氣到這種地步,
或許那個女孩對他也很重要吧,
果然,這個孩子還是太過善良。
“那保護好她不就行了”
情緒動蕩的那一刻,安靜的庭園中一句輕輕淡淡的話輕聲響起。
簡單反問的一句話,讓手腕因為過于用力而顫抖的方然,微微楞然的抬起頭,看著一臉輕和微笑的水琳瑯。
“只要你保護好她,不讓她在場景中受到傷害不就行了,再被卷入一次就已經微乎其微了,兩次的可能更是無窮近乎為零,”
水琳瑯走到她的茶桌旁坐下,深藍色的裙擺剪影在庭園的陽臺夜色下顯得無比神秘。
“只要你在場景中確認她的安全,她就永遠不可能像你說的那樣陷入危險,”
“我把她安排到你的身邊,不就是為了這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