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聽到少女的聲音輕微的咳嗽,漆黑的身影緩緩的支撐起身體,松開了手臂,看著懷里安然無恙的少女,被雨水打濕的黑發下是他松了口氣的低聲笑笑
“玲你沒事吧”
剛才的撞擊中,害怕自己受傷,他用手臂把自己按在懷里,所有的撞擊都被他用后背承擔,
“為什么”
淚水在這一句輕輕淡淡的笑中瞬間決堤,玲用力的咬住嘴唇拒絕的低下了頭,淺金的瞳孔和微弱的聲音一起顫抖,冷和暖的液體在她臉上混雜,肆意泛濫的心情讓她推開方然低喊
“為什么為什么要來找我”
微微一愣,方然看著一把推開他,站在雨夜里對著自己大喊的玲,哪怕保護的身份對調,但是黑眸中看著禮裙被淋濕,在雨中懷里緊緊抱著那雙舞鞋的哭泣著低喊的少女,
他好像又聽到冰海之上玲從把他從那道白光下救出,對著他喊到的話語。
你個蠢貨你不要命了么
喉嚨阻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嘴角殘留著血跡,方然看著眼前的少女,挪開了目光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想像平時那樣笑嘻嘻的開口
“我是玲你的親人啊,我來找你不是應該的”
“騙子”
“我父親根本不是遠東人”
話語打斷,方然的解釋還沒說完,就被濕透了的少女低著頭大喊的打斷,緊緊的攥著雙手然后抬起頭,發紅的眼眶在大雨中看著方然哽咽的開口
“我也根本不叫玲這個名字。”
笑臉僵滯,方然話語凝噎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伸出的手停在半空,過分的關心讓他忽略了一個人在那種偏僻的村莊生存,玲又怎么可能在最開始對他這個陌生人沒有一點警惕心。
“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我沒求過你照顧我,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一個人也可以過的很好”
“走啊快走啊你,你不要管我”
舞鞋摔在地上砸起水痕,少女用力的抓住青年的手,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不斷淌下,把他朝著遠離自己的方向推去,
黑眸停滯,方然神色愣住的看著面前力氣很小,但是還是用力推搡著自己的少女,突然恍惚的以為自己回到了那片冰海。
無論哪個時代,玲做的都是一樣的選擇。
米蘭大教堂之前,少女和青年的身影顯得有些渺小,他們身上無論是金色琉璃的禮裙,還是昂貴不菲的西裝都濕透了,從貴族圈子里最耀眼的一對變成了夜雨中的落湯雞
雨仍在下,可卻沒了冰冷。
看著少女帶著淚水的哭喊,不斷想要推走自己的纖弱身形,黑發的青年默默的伸出了手,強硬的把她摟進懷里。
推搡的動作停下,涌出淚水的眼眶睜大,靠著方然的肩膀上,
玲看著世界的雨水,那間廢墟、努力爬起的冷清早晨、牧場和酒館的辛苦工作,一直都是一個人的她,此刻終于感受到了她唯一能感覺到溫暖依靠,
手臂顫抖的抬起,緩緩害怕的抱住方然,越抱越緊。
淚水肆意害怕的不得了的咬住嘴唇,玲的聲音在淚水中哽咽,哭聲淹沒在雨水的嘈雜中。
“方然你也會因為我陷入危險的”
“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