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估計也會這么認為的笨蛋,玲低垂眼簾心里默念了一遍,然后她抬起頭看向眼前夜局的女性和子夜的守夜人,低聲的開口
“你們最近的落腳點在哪,我送你們回去,他的傷還需要治療”
跪坐在冰原上的少女開口的下一秒,和在一旁守衛著的游夜亮著相似的幽能微光,未來科技的飛行艦從冰海中緩緩破冰而出
傳來的感覺似乎自己還在被液體包圍。
我要被淹死了么
記憶斷層,產生的第一個念頭是光明洪流之后,失去一切力量和控制被沖進冰海的本能。
意識仿佛也在什么里沉沉浮浮,方然好像又回到了他離開那個有著無數滿足與歡樂篝火的夜晚,沖出京城大學校園的時候,
國際航班、挪威的奧斯陸、黑色長斧的參加者、開往破冰船的勞斯萊斯、跋涉了一天的北極冰原、帶著幼崽逃亡在槍聲里的北極熊、
一幕幕超出了他原本日常的畫面像是海水里翻滾的碎片,這一趟旅行,是以前只是個平凡青年的他根本不會去做也做不到的大事。
然后所有的碎片翻面,換成了一百年前的世界里,他在意大利遇到了那個尚且年幼的少女、雖然年輕但已經足夠讓人尊敬的女王。
承認自己,拿出勇氣,直面和那些優秀不凡的人們的戰斗并不是全部,貫徹自身的意志,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見死不救,
他從她們身上得到了這樣的道理。
我得到那位女王的承認了么
哪怕是最后握住的是輕松淹沒城市的冰海王庭那樣的力量,方然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得到那個人的認可,
因為那真的是他所見過的最厲害的人,像是光一樣又溫柔又偉大的女性。
“他還不能醒來么”
“我也不知道,方然小弟的傷不算致命的同時又非常嚴重全身骨折骨裂內臟壓迫局部內肌腱幾乎凍傷低溫并發的發熱昏迷”
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像是每一寸肌膚骨骼外界龐大壓力”
誰
聲音越來越模糊的臨界,方然感覺自己終于積蓄到了可以睜開眼睛的力量。
然后他發現自己并沒有在水里,而是躺在一個隱約有些某種囈語歌謠的別墅房間,光線被黑窗簾遮住顯得黯淡,同樣純黑色的床單下是讓人身體陷下去的柔軟。
嗯
本能的感覺到迷惑,似乎覺得不像是應該在這里的下一秒,方然就看到自己似乎沒穿衣服的體表亮著盎紫色的魔紋光輝。
嗯
然后在下一秒,他邊界還模糊的視野里就看到在這個黯淡的房間里唯一和黑色強烈反差的雪白,像是睡在自己身邊的慵懶情人一樣,女性的手臂摟過自己的胸前,
“醒了么”
像是哼著歌謠又像是噙著微笑魅惑得有些低啞的輕聲話語響起,昏沉的視線里方然只看到她下半張妖冶容顏的笑,黑色長裙的一側肩帶滑落暴露出肩膀肌膚,撐起的柔軟身軀毫無保留的半貼在自己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