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湛畢竟還小,關于玄術的事情蘇識夏并沒有和他說太多。
小家伙高燒了一場身體本來就虛弱,吃了點東西之后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蘇識夏今天也是忙活了一整天,困地不行,本想和小秦湛一起躺下好好睡個好覺,可還沒等她寬衣,窗口處就突然傳來了一陣被拍打的凌亂聲響。
她瞇起眸子朝窗口看去,就見窗外的竹子正無風自動,竹枝不停撞擊著窗欞。
“嘖我沒住進來之前也沒見你生出什么事,怎么我一住進來你就這么迫不及待,三天兩頭讓我睡不安生,真以為我人好你就想拿捏我了”
蘇識夏小聲嘀咕著,刀子似地凌厲視線朝窗外那竹林削去。
那些竹子明顯僵了一瞬,跟著整個竹林里的竹子都開始沙沙作響,蘇識夏甚至都隱隱聽到了竹林里傳出的類似嗚咽風聲。
小秦湛都被那聲音驚擾了,小眉頭皺緊,不安地蜷起身子要往蘇識夏的身邊湊。
蘇識夏拽著被角將他的小身子裹緊,隔著被子在他的背脊上輕輕拍撫了幾下,一直等到他徹底睡熟了,這才站起身來,拿起大氅披上,放輕腳步出了臥房,徑直往秦熠住的聽風院走去。
秦熠還沒歇下,不止是這次夏依蓮的事情需要他處理,上次蘇識夏被誣陷的事也還有諸多的疑點存在,他不得不費心去查。
蘇識夏趕到聽風院門口的時候,秦熠披衣坐在桌邊,手里拿著一根被劈成兩半的刑杖正認真檢查著。
聽下人稟報說蘇識夏來了,他微揚了揚眉,正待說讓她進來說話,卻見那傳話的下人神色古怪地小心覷了一眼他的臉色。
“王爺,王妃她不是來找您的,她說,她是來找找石峻石護衛的。”
看秦熠危險的瞇起眸子,連帶著把手里正在研究的刑杖都一并放下了,那下人的頭垂地更低了,加快語速道“王妃說,王爺您之前答應過可以把石護衛派給她,她現在就需要借石護衛過去過去幫忙。”
“深更半夜,她一個女人家,來找本王借一個男侍衛,呵”
秦熠暗暗冷笑,心中是越發篤定,這蘇識夏現在不止是沒把他當成丈夫看,她是已經完全把他當成死人看了。
石峻本來就在秦熠身邊守著,聽那下人稟報,他明顯也很是驚訝,不等秦熠回應便對那下人道“你去轉告王妃,就說我今晚當值要護衛在王爺身邊,不得分身”
“可王妃剛才都已經說了,她說不管王爺是什么意見,石護衛你之前是欠了她人情,還有一筆賬沒還給她。您就算是要拒絕她,那也得您親自去見她同她說清楚。”
“不然”
那下人暗暗咽了咽嗓子,“不然她今晚就不走了,一直等到你肯出去見她為止。”
感覺到秦熠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石峻的頭皮一緊,立刻上前單膝跪地跪在了秦熠面前。
“還請王爺明察,屬下和王妃絕無私下交際是之前從天祥寺回上京城的路上,王妃曾經出言指點過屬下”
石峻生怕秦熠會誤會,一五一十地把那天蘇識夏幫他在人群中準確找出刺客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
秦熠的指尖在桌上輕扣了扣,斂眸掩住眼底的情緒,終究沒有多說什么,只沖著石峻略點了下頭。
“本王之前確實答應過蘇識夏,可以讓你去做她的護衛。既然你本就欠著她人情,她又主動找上門來了,那你就去吧。”
石峻忐忑地應了下來。
出門隨蘇識夏離開的時候,他一路上都在和蘇識夏說,讓她之后一定要找機會同秦熠說清楚,他們兩人之間并無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