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接到帖子到壽宴舉行,中間有三天時間。
這三天,蘇識夏足不出戶,一直待在小院里養傷。
可也就是這短短三天的時間,她和秦熠要和離的消息,也不知是被哪個多事的傳揚了出去,如今傳地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上京城的百姓們各個都在議論,有說秦熠還算厚道,只是和離不是休妻,多少還給蘇識夏留了些許顏面。
有的說秦熠是負心漢,喜新厭舊,功成名就就要拋棄糟糠之妻。
他們吵著讓昌宜候府的人去替蘇識夏出頭,甚至巴不得昌宜候府的人馬上找上門去向秦熠興師問罪,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更有甚者已經在長公主府門口蹲著了,言之鑿鑿說秦熠和蘇識夏和離之后一定會第一時間到長公主府來提親好娶湘寧郡主入府,他們就在這兒蹲著等著討賞錢了。
外面那些人當真是說什么的都有,秦熠畢竟是王爺,百姓們也不敢多說他什么。
現在很多人都開始暗暗編排,說秦熠之所以要和蘇識夏和離是因為蘇識夏不守婦道,甚至連小秦湛不是秦熠親生兒子這傳言也被重新挖了出來大肆宣揚。
素秋每次出門去買菜回來,臉色都難看的厲害,私下里和蘇識夏抱怨過好幾次,說那些人嘴上不積德,背后編排人,早晚都會遭到報應。
蘇識夏壓根沒有將那些傳言放在心上,對素秋的抱怨也是一笑置之,甚至還反過來安慰她,說讓她不要為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氣,氣壞了自己不值當。
“主子您現在說的倒是輕巧。”
昌宜候府老夫人壽辰的前一天晚上,素秋在給蘇識夏換藥的時候,還忍不住嘟噥著,“您是沒親耳聽到他們說的那些話有多難聽多過分,您要是聽到了,您保準也要生氣”
“所以我就不去聽啊,瞧瞧我這多有先見之明。”
蘇識夏笑道“這幾天我吃好睡好精神好,連傷勢都恢復了不少,這不是就挺好嗎明天壽宴上,指不定還要鬧出什么幺蛾子來呢,我可得好好養足精神,才好應付明天的那場硬仗。”
素秋聽蘇識夏說起明日壽宴的事,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主子,奴婢今日出府的時候,有聽到一些傳言,說,昌宜候府那邊好像給平西王也下了帖子。”
素秋怕蘇識夏生氣,聲音壓的很輕。
“請帖也是昌宜候親手寫的,說是以舅兄的身份給王爺下的帖子,讓王爺明日務必要賞臉到府上一聚呢。”
“您說,王爺他明日真的會去嗎”
素秋的語氣也滿是不確定,“您如今雖說是搬出來了,也說了要和王爺和離,可,秦家那邊還一直沒公開對外宣稱說和離的消息屬實呢。”
“而且前兩日王爺不是也特地派人來給您送過傷藥嗎奴婢覺得,王爺他現在還將您當做他妻子一般看待呢。”
蘇識夏沒有應聲,人依舊趴在床上,手卻暗暗探入了枕頭下方,摸到了枕下的一張符紙。
那符紙是石峻親自給她送來的。
自她搬到這里來之后,除了第一天晚上因為她弟弟的事秦熠來過這里一次之外,之后幾天,他就再沒登過這邊的門。
前兩日,她身上傷勢惡化的傳聞不知什么緣故傳到了秦熠的耳朵里。
秦熠吩咐石峻過來給她送了治療外傷的藥膏,還說天祥寺那邊他已經打過招呼了,如果她想去那邊泡藥浴治療的話,隨時可以過去,報他的名字,不會有人敢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