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識夏本來以為,姚氏會在壽宴上再鬧什么幺蛾子出來,所以全程一直保持著警惕。
可出乎她的意料,壽宴的過程非常順利。
和她同席的夫人小姐們似乎是真的被她之前送給姚氏的那套壽禮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席間一直在問著她那些東西的功效和用法,甚至還有人想找她打聽調制那些東西的方子。
也有人不動聲色地套話,想要問出她究竟是為什么要和秦熠和離。
蘇識夏并沒有給那些人清楚的回應,只道了句她同平西王夫妻緣淺便把話題給帶了過去。
一直到壽宴都結束了,蘇識夏起身離席時,才有一位婦人上前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定睛一看,發現來人正是之前在正堂時幾次出言挑撥的那人,不由暗暗瞇了瞇眸。
那婦人這會兒面對蘇識夏倒是還算客氣,先規規矩矩地同蘇識夏見了禮,跟著便自我介紹,說她是承恩候姚家的二夫人劉氏。
“承恩候姚家”
蘇識夏心下恍然,“原來你還是我母親的娘家人。”
姚二夫人笑著頷首,“是,平西王妃這五年來一直深居簡出,你兄長成婚你都沒能到場。你應該還不知道,你兄長迎娶的那位劉太傅的孫女劉氏,正是我娘家的侄女。”
原來如此。
蘇識夏之前還疑惑這人怎么處處針對她,這會兒算是終于鬧明白了。
這人和她義母姚氏攀著關系,又和她義兄的妻子也有親緣在,那不出意外的話,她義兄蘇景珩和她那位劉氏嫂嫂的婚事,應該就是這位姚二夫人在中間牽線搭橋一手促成的。
她和蘇景珩曾經有過婚約之事,旁人可能所知不多,可這位姚二夫人應該是知情的。
所謂幫親不幫理,姚二夫人站在她侄女的立場上,對她這個“蘇景珩曾經的婚約者”看不順眼,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這細算起來,我同劉氏嫂嫂確實還未曾見過。”
蘇識夏說到這兒,也終于察覺到了些許古怪。
“說起來,今日母親壽辰,怎么一直沒見著嫂嫂”
按理來說,這種時候,劉氏作為昌宜候夫人,是應該出來待客的。
可今日從蘇識夏入府,到如今壽宴結束,賓客們也都走了大半了,她竟壓根沒見到劉氏露面,這著實是有些反常了。
“唉,這事說來便讓人痛心。”
姚二夫人的話剛開了個頭眼眶就已經紅了起來,她邊拿帕子擦拭著眼角邊低聲同蘇識夏道“本來該是一樁喜事的,你嫂嫂她之前就被診出懷了身孕,已經有五個月了。”
“可就在半月前,她也不過是在花園里散散步,結果也不知打哪兒躥出了一只野貓來,正沖撞了她。”
“她身邊那丫鬟也是個不抵事的,護不住主子不說,慌亂間竟然還推了你嫂嫂一把,你嫂嫂摔了一跤,當場就見了紅。”
“孩子都已經五個月大了,你兄長急地將上京城中有名的大夫都請了一圈,可那孩子終究還是沒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