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說笑了,這行針也是要根據您的身體情況來下針的。”
剛才一堆人圍到床邊的時候,蘇識夏就自動自發地退到了一邊去。
直到她這會兒主動開口,眾人循聲望去,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走到桌邊坐了下來,手拿炭筆,正在面前的紙上寫著什么。
“針灸只是能讓王爺您的身體情況暫時好轉。”
蘇識夏道“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想要徹底將身體養好,還是要慢慢調養的,只靠一時針灸可不行。”
說話的時候她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待到那話說完,她正好也寫完了,拿起那張紙便站起身來,徑直走到了譽王妃身邊將寫好的藥方交給譽王妃。
“按這個藥方,先抓三副藥,吃上三天,之后病情若是穩定了,就只用溫補之藥慢慢調養即可。若是還未恢復,我再來為王爺復診換藥。”
在將藥方交給譽王妃之時,蘇識夏注意到那幾名御醫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挑眉問“幾位難道是對我的藥方不放心”
她說著,對著譽王妃手里的藥方抬了抬下巴,“藥方就在這里,幾位若是信不過我的醫術,大可以將那藥方拿過去查驗。”
幾名御醫面面相覷,他們之前才剛被蘇識夏給打了臉,這會兒心里著實有些忌憚,一時間誰都沒敢主動出聲。
也就是他們沉默的這片刻功夫,譽王妃已經直接將那藥方交給身邊的貼身嬤嬤,讓她立刻拿著藥方去抓藥煎藥了。
“平西王妃只靠針灸就能讓我家王爺立刻恢復神智,您的醫術我是絕對信得過的。您開的藥方,我哪里還有不放心的。”
譽王妃說著已經再次拉住了蘇識夏的手,眼神滿是慈愛,一副已經將蘇識夏當成了自家晚輩的模樣。
注意到譽王這會兒還滿臉疑惑地在盯著蘇識夏看,顯然是還沒弄明白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譽王妃主動向譽王解釋道“王爺,這位就是平西王妃。之前你們一直沒見過,我們兩家此前也并沒有什么來往。可這次,一聽說您病了,平西王妃立刻就親自過來幫您診治了,這份救命的恩情,咱們譽王府可一定要好好記著才是”
“平西王妃”
譽王爺明顯怔了一瞬,他瞇起眼睛盯著蘇識夏看了一會兒,有些不確定地問“她就是那個平西王秦熠的妻子之前被昌宜候府蘇承霽那個小頑固收養的那個丫頭”
聽譽王爺當著蘇識夏這面那般說老昌宜候,譽王妃有些無奈地暗暗瞪了譽王一眼,可譽王卻全當沒看到。
譽王爺是先帝的胞弟,當今圣上見了他都得叫一聲皇叔。
蘇識夏的義父蘇承霽和東陵皇帝算是一輩的人,在譽王爺面前,他也確實算得上是“小”。
雖然小頑固這詞聽著著實不是什么好稱呼,但這話是譽王爺親口說的,誰也不敢挑當著譽王爺的面挑他的不是。
蘇識夏也知道譽王爺可能是以前和她義父有過一些私交,叫這稱呼也并沒有什么惡意。
因此她也完全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只笑著頷首應道“是,譽王爺您沒記錯,老昌宜候蘇承霽正是我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