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來的時候還一個個趾高氣昂地,離開平西王府的時候,卻一個個臉色青白得如同撞了鬼一樣。
鄒氏和柳姨娘都是被丫鬟婆子們連背帶托地帶回馬車上的,秦孝禮雖然是自己上的馬車,可一路上也是腳步虛浮,上車的時候甚至還一腳踩空險些從馬車上摔下來。
馬車剛駛出平西王府所在的那條街,秦孝禮就立刻像是瘋了一樣摳著自己的喉嚨恨不得把胃里的所有東西都給吐出來,可折騰了半晌,也只是干嘔了一聲吐出一些酸水。
他的隨身小廝緊張地給他遞了一杯茶水過去,卻被秦孝禮沉著臉一把摔了出去。
“水水水喝這些東西有什么用能把那毒給解了嗎能讓我把吃進去的藥給吐出來嗎”
“你也是個廢物那蘇識夏逼著我吃藥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去攔著你是我的隨從,看到別人害我你就該先沖上去替我去死,連這點事都做不到,本候要你何用”
秦孝禮越說越氣,最后一咬牙一腳狠狠踹到那小廝的肚子上,直接將那小廝踹地捂著肚子反倒在地。
“侯爺,小的不是不替您攔著,是攔也沒用啊”
那小廝在秦孝禮身邊已經伺候了兩年了,知道秦孝禮就是這樣一個一發起火來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人。
他這會兒已經疼地爬都爬不起來了,可也不敢大聲叫喊,只強忍著疼顫聲為自己辯解。
“那平西王妃當真是心狠手辣她不止是給您和老夫人他們喂了毒藥,她連我們這些下人都沒放過啊甚至是柳姨娘那可是平西王的親生母親,她一樣眼也不眨地就逼著柳姨娘把毒藥給咽下去了”
“她是真的完全沒把秦家人放在眼里她連老夫人和侯爺您都敢得罪,小的就算真的是拼了命上去攔她,那也絕對攔不住的啊”
那小廝想起秦孝禮寫完文書之后,蘇識夏取出毒藥來逼著他們當場吃下時那決絕狠辣的模樣就忍不住當場打了個哆嗦。
“侯爺,平西王妃說,她喂我們的那種毒藥是活的。只要我們把毒吃進了肚子里,她想讓那毒什么時候發作那毒就會立刻發作,她想讓我們什么時候死就能讓我們什么時候死,這這是真的嗎”
那小廝終于熬過了最疼的那一陣,捂著肚子從地上爬起來,卻也不敢再往座位上坐,只恭順地跪在秦孝禮面前小心翼翼地問著,“這世上當真存在那么神奇的毒嗎王妃她會不會只是故意嚇唬我們的”
“誰知道呢”
秦孝禮煩躁地將腳邊的碎瓷片踢到一邊去,不耐煩地哼道“那蘇識夏自從被打了一頓之后,簡直就像是中了邪一樣,完全換了個性子,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被什么臟東西給附身了,所以才弄出來這么些邪魔外道的東西”
“反正那東西只要還在我的肚子里我就不放心。”
秦孝禮垂眸往自己的肚腹間瞄了一眼,沉著臉厲聲催促車夫,“加快速度回府回府之后,立刻請御醫到府上來”
“我還就不信了,蘇識夏給我下的那毒,難道真連御醫都解不了不成”
“就憑御醫就想要解了我下的毒”
平西王府內,荀青恰好也問出了和那小廝差不多的問題。
蘇識夏聞言只輕扯了扯唇角,“不是我瞧不起那些御醫的本事,也不是我自夸自己的能耐,但我可以保證,這世上除了我”
蘇識夏話說了一半,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瞇了瞇眸子又補了一句道“嗯,是除了我和我師傅渡安老道士之外,絕對沒有其他人能替秦家人解了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