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夜黎剛到上京城那日,就是我們在酒樓里遇到他的那天,圣上不是說,當年圣上親征西祁國的時候,都是夜黎給他做的軍師嗎”
蘇識夏蹙眉道“若圣上當時所言非虛,這也算是夜黎實打實的功績了。那雖說是近二十年前發生的事了,可朝堂上如今也不是沒有年紀大些,親歷過當年圣上親征西祁那一戰的老臣。若夜黎當年就是跟在圣上身邊的,那些老臣難道沒一個人記得他”
“若是他們記得,怎么可能會覺得夜黎是沒什么能力沒什么功績的無能之人若他們不記得那就更古怪了,難道夜黎這個軍師之為圣上一人服務,只有圣上一人知道他的存在,也只有圣上一人記得他當年的功績嗎”
蘇識夏這話都把寧潤興給問懵了,他那本來就不是太靈光的腦子這會兒已經徹底轉不過彎兒來了。
站在蘇識夏身邊的墨公子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眼底流露出些許若有所思的神色。
“那,這那夜黎,他,他身份有問題是圣上的記憶出了問題還是朝中那些老臣的記憶出了問題還是”
寧潤興磕磕巴巴地扳著手指頭努力想要理清腦子里這會兒想到的所有可能性。
蘇識夏無奈又好笑地沖他搖了搖頭,“這事兒不是你一時半會兒能想得通的,伱最好還是回去問問你父親,他說不定知道點什么。”
寧潤興聞言立刻重重點頭,“你說的對,我爹的腦子確實比我的要好使。”
蘇識夏都懶得去吐槽他這太過有“自知之明”的話了。
那傳旨太監畢竟還在外面等著,她也不能和寧潤興在這兒耗費太多時間,只抓緊時間問了她最在意的問題。
“那照你剛才說的那意思,朝臣們本來是要推舉國師夜黎去災區賑災的,但他沒有答應,反倒還把湛兒給扯了出來”
“對”
寧潤興肯定道“他說他早就察覺有災星臨空,他昨夜就是因為強行推衍天命所以才會受到反噬傷了自身,還以身受重傷不能勞累為由,推掉了去災區賑災的差事。”
“之后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寧潤興聳了聳肩道“他把司天監也扯了出來,拉起了什么天命國運的名頭,非要說小秦湛命格奇特,要讓圣上下旨,讓小秦湛去法華寺為整個東陵國齋戒祈福。”
“要我說,他這真是其心可誅啊”
寧潤興道“誰不知道,那法華寺可是皇家寺院,自東陵國立國以來,能打著為了國家的名頭去法華寺中為國齋戒祈福的,那不是皇帝,也是太子。”
“小秦湛他一個異姓王的兒子這種時候被推出去,強行安排在那種地方,外人該怎么想”
“他能不能在法華寺熬過三個月且另說,就算他真熬過來了,你且想想,待事情過去,圣上還能容得下他嗎”
寧潤興說到這兒的時候,眼神都不由露出了些許憂色。
“你別忘了,秦熠原本就已經是功高震主了。秦熠他如今半死不活,小秦湛又被架到了這么個尷尬的境地。”
“若譽王爺之前提醒的都對,最近上京城發生的那些事都和圣上有關,那圣上會不會是想對平西王府”
最后那句話寧潤興沒說出后,只將手橫在頸間,比了一個抹下去的手勢。
他的手劃過去的那一刻,蘇識夏的瞳孔驀然縮緊。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