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頭,都告訴你多少次了,沒錢少來我們酒樓蹭酒喝”
匯賢居門口,小二叉著腰就追了出來,指著門口那醉鬼怒聲罵著。
“平日里你撿客人喝剩的酒舔人家碗底,我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忍了。”
“我們看在東家的面子上已經夠容忍你了,沒想到你竟然這么不知好歹不知收斂也就罷了,竟然還越來越得寸進尺”
“人家客人都還正吃著飯沒下桌呢,你沖上去就搶人家的酒喝,你讓我們怎么跟客人交代我們酒樓的生意以后還怎么做”
小二的聲音很大,酒樓門口很快就聚集起了一堆看熱鬧的人。
連翹和伏虎一看人群圍攏上來,立刻提高了戒備。
伏虎護在蘇識夏身前,連翹站在蘇識夏身后,兩人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防備著有人趁亂沖過來偷襲蘇識夏。
那醉鬼滾到蘇識夏腳邊的時候,蘇識夏只當他是耍酒瘋,壓根就沒往他身上多看。
這會兒聽說他竟然是搶客人的酒喝被酒樓伙計當眾趕出來的,她這才好奇地垂眸往那男人身上看了一眼。
“這也算是個人才啊,我第一次遇到耍流氓吃白食還這么理直氣壯的。”
聽到那小二的叱罵聲,那男人非但沒有半點羞愧的意思,反倒翻身坐起,指著那小二的鼻子就和小二吵了起來。
蘇識夏輕笑著搖了搖頭,也懶得再多理會這小插曲,抬頭朝匯賢居二樓看了看。
他用力攥緊肩頭上搭著的白毛巾,看那模樣是真恨不得立刻撲上來狠狠打這男人一頓。
可或許是顧忌著酒樓的掌柜和這醉鬼是故交,抑或是怕當眾打人會影響了酒樓的名聲,那小二磨了磨牙,最后還是決定不和這個醉鬼多計較。
“就你們店里那,那些個客人上不得臺面的商賈而已能與我同桌共飲一杯酒,那,那是他們的榮幸榮幸”
看旁邊一個路人一臉嫌棄地沖著那醉鬼啐了一口,罵了句“看你還能瘋到什么時候”后轉身就要走,蘇識夏實在沒忍住好奇,叫住那人問“這位大哥,地上這醉鬼你認識嗎”
“這位夫人,您可千萬別同情他。”
說著這話的時候,她目光下意識地往周圍掃了一圈,見周圍那些百姓們竟然沒有一個人上來勸架,或是同情心發作主動來扶那醉鬼,越發覺得這事兒古怪了。
“我喝酒可是可是要干大事的若是不醉,我怎么能怎么能清楚記住那張臉你要是敢影響我的大事,我,我可就要找到你們東家,讓他把你從酒樓里趕趕出去了”
那醉鬼看小二走了,撐著身子晃晃悠悠地又從地上站了起來。
那小二撂下幾句狠話,氣憤地一甩毛巾,轉身便大步進了酒樓。
蘇識夏站在一邊默默圍觀了全程,眼看著那醉鬼在地上來回滾著又撒起了潑來,她的眉頭都不由高高挑了起來。
那男人看蘇識夏穿戴不俗又梳著婦人髻,以為她是什么大戶人家的主母,怕她善心大發花了銀子將人買回去,忙提醒道“這人是真的已經徹底沒救了。”
和蘇識夏說了兩句,見那醉鬼聽到聲音轉頭朝他看了過來,他惡狠狠地瞪了那醉鬼一眼,像是生怕再被纏上似地拔腿便跑。
“這就是塊狗皮膏藥,貼上你就撕不掉了,夫人您別理他了,就當他是個死的,眼不見為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