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溺死了。
洛柒閉著眼,水珠濡濕了睫毛,喉嚨發出甜膩的哼聲。
如即將被蛇纏死的小動物。
小蛇的信息素帶著他的,又融合了一次。
這一次他幾近瀕死。
但酣快到極致。
刀一直攥在手心,將枕頭劃爛了洞。
蛇身開始放松,氧氣灌入他肺里,沖上頭頂。
他從酒里浮了上來,張開嘴拼命呼吸。
房間里沉下水珠,信息素的味道還未消退,小蛇松散地搭在他的鎖骨上。
一人一蛇的心跳合在一起。
小蛇的腦袋就埋在他耳邊,鉆進凌亂的發絲里,舌尖掃過他的耳垂。
仿佛小軟蟲在爬。
他渾身疲軟,即將昏睡。
小蛇感應到他的需求,尾巴蠕動著挪開,不再壓著他的身。
他雙唇微啟,口鼻一起吸氣,心率逐漸恢復。
洛柒闔上眼,再也抵不住困意,眠于瘋狂的余韻里。
而小蛇用尾巴尖捆住被子的一角,在床單上游來游去,為他遮住身體。
被單和床單都是潤的,小果肉也是潤的。
祂拖著被角移動,好不容易,才把被子弄好,還把刀給推下了床。
祂也有點累了。
作為一條幼蛇,剛才真是耗費了太多體力。
祂鉆進微潮的被窩里,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盤下,緊貼著小果肉,愜意地休憩。
然而沒過多久,“嘀”的一聲,通訊器響了。
方西您醒了嗎我剛聽到里面有聲音。
小果肉的手放在頭側,空中飄出一行小字。
祂不滿地鉆出頭,鼻尖一拱,將屏幕熄滅。
門外,方西不安地走來走去,緊盯著桌上的儀器。
那是將軍房間里的發熱期探測表,用于計算空間內的信息素濃度。
他不過去打了個飯,回來看到記錄時,差點驚掉了飯盒。
房間里的信息素在半小時前達到了高峰值,而現在又幾乎全部散去。
這是與aha融合的波線。
他心頭一緊,沖到門艙邊,手搭在密碼鎖上。
將軍給了他隨時進屋的權限,但臥房,只有極其特殊的情況才能進。
他猶豫片刻,還是給將軍發了條信息,還打了個通訊,腳下不
停地跑往隔壁的蛇屋查看。
蛇沒在屋內。
通訊也被掛斷了。
他即刻輸入緊急密碼,又經過四道繁瑣的問答,外加虹膜和指紋掃描,嘗試開門。
他在門上搗鼓,弄出了聲響,洛柒被接二連三的動靜吵醒。
小蛇正扭動著探出脖子,對著門口嘶嘶著。
洛柒一把將它脖子握住。
“別吵,”他眼睛微張,“進來。”
小蛇伏了下去,乖順地鉆回被子里。
洛柒將小蛇捂在懷里,它拱了兩下,攀上了他的肚皮,團成一小堆。
他整理了一下被子,將刺壞的枕頭推進縫隙里,藏住漏出的棉花,又把睡衣扣回到最高處遮住脖子,等著方西進來。
小蛇頭搭在他右手的虎口上,舔他的手心,癢嗖嗖的。
洛柒回捏了它一下。
臥室的門開了,方西站在門口,光線照進來,他看見將軍靠在抱枕上查看通訊器,屋里一股濃烈的香氣。
不只是櫻桃味,而是混合著酒精的果味。
方西是beta,他無法深探信息素的味道,但在aha的易感期和oga的發熱期,他還是能聞到一點氣味,只是不會受影響。
可現在,這屋子里,任何一個beta都能嗅出問題來。
更何況他跟了將軍這么久。
他向床腳靠近,洛柒抬眸看他,臉前落下幾捋濕漉的發絲,衣領還好好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