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位競爭對手到底是有意迎合還是真的志趣相投已經不那么重要了,反正我父親打算把獨家專利權簽給他,哪怕他的價格給的比謝永興低,但我父親依舊固執的覺得交給他會更好。
而謝永興的永盛集團那時正是關鍵時刻,絕對不能讓我父親把獨家權交給他的競家。至于他用了什么手段搞到了我父親的同意書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相信他最開始絕對不是想害死我父親的,他可能只是吩咐手下嚇唬下他,給他一點教訓,并不想釀成火災。
但沒辦法,就連前后桌傳話都能傳出歧意,更別說這樣的命令呢。
不管謝永興當時心里怎么想,實事就是,火災發生了,火勢蔓延開了,且他最后找人去救火也已經于事無補了。
謝永興的人做事很麻利,收尾工作天衣無縫,幾乎看不出破綻,就連我想要起訴他,都找不到一個名頭。
我一樣一樣把當年的真相揭開,他的臉色也開始變白,直至完全不再狡辯。他嘆氣“有時候我覺得你像你父親,有時候又覺得你和他不像”
到這里謝永興雖然很氣,但勉勉強強還能撐住表情,真正讓他連表情都維持不住的是他兒子的所作所為。
但他自信滿滿的以為,可以把我踢出去時,卻發現他的兒子早就倒戈了。不是他以為的簡單戀愛給錢那么簡單,他還把機密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我。
謝永興當時的臉色像吃了屎一樣難看,但更讓他心堵的還在后面,過往他以為的是自己兒子處理的事,其實都是我在處理
他已經氣得不行了,但謝譽站在我面前嚴嚴實實的護著我,就像在澳洲的那幾年,我也曾這樣護
著他一樣。
但這一次,他是和自己的親生父親站在對立面,表情坦然一點沒覺得有什么不對,他甚至還有心思,回頭對我說“小雨,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幼年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我在謝譽的眼眸里滿滿當當的自己,他總是這樣。
可能為了故意氣謝永興,也或許真有那么幾分真心,我當時突然叫他哥哥,然后湊過去蜻蜓點水似的親了他一下,就一下。他瞬間就沒有心思考慮別的東西,欣喜得眼睛都亮了好幾個度。
“你”
二十六
謝永興氣到進了醫院。
出院以后他開了一場緊急會議,估摸著以為我胃口真那么大,想吃掉整個永盛集團,結果嚴陣以待了大半個月,發現我什么都沒有做。
我的確什么都沒有做,到那時,我也不需要做什么了。謝永興年紀大了,這幾年愈發力不從心,早幾年就開始時常和謝譽通電話,想要指點他一二。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他們每次通話時,我都在旁邊,他以為的拿來給兒子練手的方案也幾乎都是我做的。
謝永興只有一個兒子,哪怕對謝譽沒幾分感情,但他依舊會愛他的兒子。
這里需要強調一下,謝永興愛自己的兒子,卻不一定會愛謝譽,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一夜之間,謝永興頭發白了不少。
我們最后一次見面是在一家私人療養院里,我們談了很多很多,氣氛有種近乎于詭異的和諧。
離開時他突然說,我父親宋清源那樣溫良純善的人居然會有我這樣一肚子壞水的兒子,而他自認腦子不笨,生出來的兒子居然是那樣沒腦子的蠢東西
我笑笑,就像他剛把我領回家時固執的非教他叫他爸一樣。長大后的我再沒有小時候那樣的不情愿,我弄出一個幾乎稱得上靦腆的“爸,你說什么呢,我就是你兒子啊”
二十七
謝永興是個聰明人,冷靜下來后,一定能看出當前的局面對他太不利了。
這就好像家里進了一只居心不良的小狼,可他這個主人非凡不能把這只小狼趕出去,還得把這個小狼當做家人。
原因也很簡單,自個陰溝里翻船這件事若大肆宣揚,被其他人知曉,對他的影響反而會更大。
擺在他面前的選擇只有兩個,要么與我撕破臉,要么接納現狀。
與我撕破臉就必然涉及到利益,涉及到永盛集團的分割,我可是已經悄無聲息的吃掉一些了,屆時他真的和我鬧起來,最后受到損傷的一定會是他辛苦大半輩子拉扯起來的事業。
元氣大傷的謝永興又如何應對周圍虎視眈眈的競爭對手呢他依舊落不到什么好,再者說他自己年紀也大了
與其讓外人看笑話,還不如就認下來,不管里子怎么樣,至少面子保住了,我再怎么說也是他的養子啊。
這種老一輩的人的思想實在是太好懂了,我從回國的
那一刻就明白了他一定會這樣做,包括他的心路歷程,我都替他想好了。
我知道他知道,他也知道我知道。這一局最終還是我贏了,哪怕他知道是局,也不得不按照我的預計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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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好像是聽說他之前頻繁進醫院來著后來慢慢的也就悄無聲息了,好多人都說他在養病養身體,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