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隱月趕緊把他扶起來“不必多禮。”
沈悵雪直起身,又低了頭“長老,師尊有話要我代為傳達。師尊說,大典準備前期,用不著多少人力,要長老先行擬案一紙,將大典置辦的思路與場地如何布置都寫好,交由掌門與諸長老過目。待一切落定,能實施后,師尊再將門下諸多弟子交予長老隨意差遣。”
鐘隱月聽懂了。
意思就是讓他先寫策劃案
草啊,怎么都穿越了還要寫這種東西
鐘隱月扶額,摳了摳腦門,很想再罵兩句乾曜。
但沈悵雪站在前面,鐘隱月愣是生不起什么氣火來。
沈悵雪笑眼彎彎眉目溫和的,鐘隱月都不太敢正眼瞧他。
“行了,我知道了。”鐘隱月只好說,“我寫就是。可我寫這東西的時候,你們也”
呆在這兒沒用啊
這話太像趕客,鐘隱月便只說了半句。
沈悵雪不傻,話說半句他也心領神會。
沈悵雪垂眸輕笑“長老放心,師尊叫我來,自然是幫得上長老的。往年,每每輪到師尊置辦大典,都是我在旁協助。”
“師尊有時忙不過來,便讓我跟著插手一二,幫著分擔。聽聞長老對大典之事一概不知,若長老愿意,弟子可為長老排憂解難。”
鐘隱月立刻轉過身去,背對了沈悵雪。
沈悵雪一怔,臉上笑意消失,愣愣地望著他。
鐘隱月背著他,深呼吸了幾口氣。
沈悵雪要給他排憂解難
媽媽
沈悵雪要給他排憂解難啊
這里是天堂嗎
鐘隱月心潮澎湃,在心里吶喊了足足十遍。
等把祖宗十八代連帶著沒啥關系的tv都感謝了一遍,鐘隱月才抹了一把臉,佯裝很冷靜地回過頭來。
卻根本壓不住自己的嘴角。
他的表情抽搐著說“那、那就有勞你了。”
沈悵雪見到他這張很明顯在努力憋笑的扭曲表情,也憋不住失笑了聲“弟子遵命。”
鐘隱月回身,朝溫寒和蘇玉螢一揮手,示意趕緊迎進去。
二人秒懂。
鐘隱月轉身走了,他倆便迎了上去“師兄師姐,里面請”
安置好乾曜宮來的這群弟子,下午時沈悵雪便跪在鐘隱月的矮案前,為他淺顯易懂地簡單說明了番天決大典往年的流程,以及草案都該如何去寫。
鐘隱月聽懂了。
他在外面本就是個二十五的社畜,策劃案這東西早已寫過不少。聽完大概的流程后,腦子里就立刻擬出來了一份初版。
他會,腦子里也有東西,寫自然是寫得出來的。
于是他叫弟子拿出了筆墨紙硯,二話不說就要開干。
溫寒在一邊磨墨,鐘隱月鋪開宣紙準備開寫。
筆落下去半個字兒,沈悵雪眼尾一低,眼眸一瞥,立馬發現了不對。
他默默抬起手來,拿過溫寒手中的墨塊和硯臺,聲音溫和淡然“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