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幫鐘隱月說話的是靈澤長老“我聽著可行,掌門。主宮弟子們每日要從別宮來到山門來尋我等先侍奉著吃穿,若是能住進山宮中,平日也能方便許多。”
廣寒長老也點了頭“確實不錯,師弟說的也正是。若是一成不變,我等便是迂腐了倒不如讓玉鸞師弟以身先試。”
“掌門,白榆也覺得不錯。”
座上長老接一連三地點了頭,乾曜長老臉上越發青了,幾乎都要沒血色了。
到最后,掌門也慢慢悠悠地點了頭“好,那”
“慢著”乾曜長老高聲打住,“掌門您怎可被三言兩語就帶著走了就算規矩不變是為迂腐,那也不能在這般壞規矩的事上做嘗試再說就算沈悵雪如今不是乾曜門的弟子,那也是我撿回來的能不能進山宮與長老同住,那自然也是我說了才算”
鐘隱月被逗得笑出聲了“師兄,什么時候門中弟子變成誰撿回來的就聽誰的了”
“你閉嘴誰撿來的,當然聽誰的”
“那怎么不見靈澤師姐非要做我門下白弟子的主”
乾曜喉頭一哽。
“師弟說得沒錯,師兄。”靈澤悠悠開口,“弟子去了誰門下,認誰做師尊,便是聽誰的話。他是誰人帶回門中來的,不甚重要。雖說我等對他有恩,他若愿意,無需他言,便自會將我們看作恩人,多加孝順。”
“這等事,強求不來。況且,跨過弟子門中長老,非要伸手管教他門弟子乾曜師兄,或許您這才是壞了規矩。”
耿明機被說得臉騰地紅了。
他咬咬牙,氣得瞳孔顫抖,又怒而抓起一旁廣寒長老放在桌子上的茶盞,啪地又給摔地上了。
茶香碎了一地。
廣寒長老一哆嗦,心疼地望向地上的碎渣,表情跟要哭了似的畢竟上玄宮中的茶是上好的。
“沈悵雪”
乾曜長老突然猛地瞪向他。
沈悵雪一哆嗦,懵懵地抬起頭,茫然地看向他。
耿明機抬手指向他“你”
還沒蹦出來兩個字,鐘隱月突然抓起自己手邊的茶盞,砰地扔到了耿明機腳邊。
茶盞就在他腳邊炸成了碎片,碎屑與茶液一并炸到了他的白衣上。
茶葉將他的衣邊染得臟污。
耿明機嚇得一激靈,往旁邊撤了半步。
他愣住了,要說的話也全給忘了。
片刻,他難以置信地抬頭望向鐘隱月。
鐘隱月兩手握到一起,翹起一條腿,仍然含笑看著他。
“乾曜師兄,”鐘隱月笑著說,“這是我門中弟子,師兄可沒資格教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