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頭去尾做過處理,投稿錄音的人是誰不言而喻,可也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賀聞朝罵人去死。
蔣莞聽著,臉色逐漸蒼白。
她昨晚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了賀聞朝那種話,但凡飯桌上隨便有個不安分的錄下來透露些許,就能把他打擊得夠嗆。
但男人向來是冷淡恣意的,也不管什么場合,真是要摔個大跟頭。
周圍員工看著蔣莞臉色不對,也都不敢說話了。
一起工作多年,他們也是了解蔣莞脾氣的,是個干脆利落雷厲風行的個性,處理復雜的公關安她有手腕,是個女強人,卻從來不會像是影視劇里那樣的女強人一樣亂發脾氣。
總的來說,是個隨和的上級,他們鮮少見到她臉色這么差,甚至可以說是冷硬了。
蔣莞“新送到咱們這兒來的事兒”
“是。”跟著她做事最久的付雪點頭,邏輯清晰的快速說了下“這音頻是瓜主最先發到匿名區的,標題挺聳人聽聞,說是要扒下某個所謂樂壇紫微星的皮,現在各大論壇都在發酵了。”
“早晨的時候,幸遇那邊的人來找了程總。”
幸遇是當下國內首屈一指的娛樂公司,造星捧人一條龍,烈火烹油似的熱也是賀聞朝簽的經紀公司。
蔣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嗯了聲。
她沒再問這事兒,等崔瑩買了冰咖啡回來,拿著進了程淮景的辦公室。
背后傳來不明所以的小聲低語“莞姐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不知道呀,是不是沒休息好”
就連進了程淮景辦公室,他第一句話也是“你昨晚上通宵了臉上像是刷油漆。”
蔣莞勉強笑笑,打了個哈欠“是啊,沒睡好。”
她調侃吸血的資本家“要給我放一天假么”
“想要休息不就一句話的事兒。”程淮景也笑,聲音里帶著點似是而非的曖昧“換成你,我哪里舍得壓榨。”
程淮景和她說話的時候一貫這樣,有點曖昧的關切卻不過火,游離在安全線之外。
偶爾讓人眉頭微蹙,又會覺得強硬的質問回去會太
夸張。
確實是個老油條,換成那種剛畢業不禁撩的小姑娘,估摸著十有八九都會被弄的稀里糊涂。
但蔣莞進公司也有幾年了,和他常年這般高手過招,早就聽的不咸不淡,淡淡一笑。
換成平時,她或許就順水推舟真要個一天的假期放松一下,但今天不行。
剛剛看到的賀聞朝事件還如鯁在喉,她不仔細了解一下后續解決方案總歸是不放心。
這么想著,和程淮景說話也有些心不在焉。
“看來是真的沒休息好。”程淮景被她氣笑,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蔣莞,我在問你明年的工作安排呢。”
公司要在京北扎根是板上釘釘的事兒,現在所有方面都已經談好,就是各個部門派誰去開荒的問題了。
蔣莞聽著,目光看似冷靜實際游離。
要她怎么說呢京北和申城都是超一線,在其中一個城市生活習慣了,站穩腳跟了,誰愿意無緣無故換到另一邊去
程淮景和她說這些,不是讓她去當冤大頭自我犧牲,就是想讓她去得罪人,勸其他中層去開荒。
所以她不能說什么,現在可能隨便一句話就被抓住做文章就算迫不得已要去做些什么,也得讓程淮景先開口,讓他欠她個人情。
偌大的辦公室里,漸漸浮現了一種無聲無息的對峙感。
末了,還是程淮景先開了口“你這段時間,篩篩咱們公關部的這批中層里面誰去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