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累,不想和你吵架了。”
“蔣莞,你真會道德綁架。”賀聞朝唇角微抬,毫不留情揭穿她的想要逃避的一面“你這個意思,好像只
要吵起來,就是我不顧及你累這個層面了。”
蔣莞沒說話,態度算是默認。
“枉費你打了個七個電話非要過來,既然如此,還來干什么。”賀聞朝折身,走回鋼琴前坐下,淡淡道“滾吧。”
蔣莞咬了下唇,感覺一口氣直接堵到胸口了。
她忍著轉身走人的沖動,半晌后才緩緩吐出這口氣,平靜道“我來不是為了吵架,是想跟你解釋的。”
“就像在電話里說的那樣,我回來和謝為沒關系,是因為她妹妹做手術很嚴重的手術,我和他們認識十幾年,于情于理都該回來看看。”
“我們之間現在是炮友關系,理論上我不用和你解釋什么,但既然說好了保持這段關系的時候不找別人,我也有自己基本的道德。”
如果賀聞朝懷疑她對謝為念念不忘才特意回來,那就太侮辱人了。
蔣莞一口氣說完,然后仿佛等著什么審判似的等待他的回應。
“是么”賀聞朝輕笑了下,修長的手指緩緩摁動鋼琴鍵,撩撥似的,幾個閑音里他的聲音有種漫不經心的慵懶“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謊呢”
“畢竟你前天才說過謊,也是這種信誓旦旦的口氣。”
說謊是蔣莞最擅長的事情了,信手拈來,都不需要草稿,隨時隨地都可以編造的情真意切。
讓人完全分不清她哪句真,哪句假。
“你愛信不信。”蔣莞氣急,許是因為生病她腦子難得轉的比較慢,有些笨拙的反駁著“前天說謊又不代表今天也說謊”
賀聞朝被氣笑了,黑眸強壓著怒火,慢條斯理地問“你還挺講道理,那你說,說謊應不應該被罰”
被罰
蔣莞微怔,有些遲鈍“你要罰我”
賀聞朝回答的毫不遲疑“是。”
他墨黑的眼睛望過來時有種壓抑著的情緒,看的蔣莞心里沉甸甸的,一時半會兒都說不上話來。
她想反駁,想問他憑什么罰她,可腦子里亂七八糟的,都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畢竟我們只是炮友。”賀聞朝有些自嘲的笑了聲“蔣莞,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你現在就走,從此別出現在我面前,我再也不想瞧見你和謝為藕斷絲連的樣子。”
“二,現在就過來,接受懲罰。”
說著,他又敲了敲琴鍵,清脆的鋼琴音宛若重錘,砸在人心頭上。
蔣莞呆呆地站在玄關處,感覺手心都濡濕了一層薄汗。
她能感覺到,賀聞朝不是在開玩笑,如果她不走過去受罰,也許他們真的就此會分道揚鑣。
可是,她能接受從此以后和他再無糾葛的結局么
蔣莞發現,自己是不能接受的。
或許是因為自己問心有愧。
八年前對于賀聞朝的傷害尚且沒有彌補,現在又在他面前把和謝為有關的
事放在第一位,住在謝為的地方還和他撒謊aheiahei
蔣莞知道這樁樁件件的事情12,都是不斷刺激著賀聞朝,所以他才會這樣。
如今這個情況,她完全沒有資格去指責他。
蔣莞閉了閉眼,開口時聲音有點啞“我選二。”
賀聞朝并沒有因為她的選擇有什么情緒上的變化,他摁了下琴鍵,在低沉的琴音里平靜道“那就過來。”
脫掉高跟鞋,蔣莞小腿像是灌了鉛,僵硬的走了過去。
她看著男人冷淡的側臉,忍不住問“你要怎么懲罰我”
話音未落,手臂就被拽著,身體向前傾斜
蔣莞毫無防備,整個人被按在琴上,亂七八糟的琴聲里她腰身后背都被硌的發疼,秀眉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