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萬一我是說萬一”厲潮的聲音悶悶的,“如果你和他見面,覺得他比我好,想要跟他在一起怎么辦”
宋時眠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像擼狗一樣擼了把,“在你心底我就是這樣的人”
“不是。”厲潮道,“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值得更好的。”
他簡直糟糕透了,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宋時眠,卻還自私的霸占著他不愿意放手。
宋時眠不知道大狗心底在想什么,只不過卻很溫柔有耐心,“我們是夫夫,領了證的,如果我和他有什么,那就是出軌。出軌是犯法的,你完全可以去告我,讓我凈身出戶。”
厲潮道,“那萬一你想和我離婚呢”
宋時眠,“我看起來很像為了榮華富貴拋棄糟糠之妻的渣男”
“有點”
宋時眠的耐心徹底耗盡,一把把肩膀上的腦袋推了出去。
“給爺滾。”
盡管厲潮很不情愿,晚上還是如約而至。
他站在玄關處,磨磨蹭蹭地換鞋,想借此拖延時間,“眠眠,要不”
宋時眠身上穿著跟他同色系的黑色t恤,手里拿著導盲杖在地上點了點,“厲潮同志,五點你就開始拉肚子,五點半說沒衣服穿,五點四十找不到我的鞋,現在你還想找什么借口”
“沒有。”厲潮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手拉住宋時眠的手,帶著他往前走了步,把頭埋在他的肩頸,親了口。
“這是離別吻。”
厲潮說。
脖子上傳來輕微的刺痛感,宋時眠伸手推開厲潮的腦袋,“你是狗嗎這哪是親,明明就是咬。還有,哪家的離別吻是在脖子上的”
厲潮乖順地被他推開,低頭看著他脖子上新鮮出爐的印記,滿足地瞇了瞇雙眼。
他伸手,拉住青年的衣領往上提了提,蓋住那個印記,轉手去拉他,“好了,不鬧你了,我們走吧。”
他們出門的時候太陽也差不多落山,空氣里的余暉未散盡,但風已經涼快了起來。
從家里到約定的美食街不遠,開車過去十多分鐘就到了。
厲潮先送宋時眠過去,結果林季同卻半路堵車了。
他們站在一棵巨大的香樟樹下,周遭人來人往,各種食物的香氣混合在一起,旁邊放著一張休息的長椅。
林季同的聲音在電話里透著滿滿的歉意,“抱歉啊,剛剛在半路前面的車追尾了,堵了一會,現在過來大概還要一十分鐘。”
宋時眠不覺得有啥,“
沒事,我等你就行。”
見他掛了電話,厲潮在一邊不動聲色的陰陽怪氣,“如果是我,肯定不會讓眠眠等我。”
宋時眠難得的有了點逗狗的心思,“是嗎那你要是堵車了怎么辦堵車暫停,開飛機來見我”
厲潮有理有據,“早兩個小時出門,根本就沒有遲到的可能性。”
也不知道他對林季同哪里來的那么大的怨氣
宋時眠短暫地放棄了讓兩人見面的想法,“行了,你不是約了和朋友吃飯嗎,還不快去”
厲潮道,“還早。你一個人站在這里等人不安全,等他來了我再去。”
話音剛落,厲潮的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一看,是周柯打來的。
不用想,厲潮就知道是來催他的。
他在心底“嘖”了一聲,不太想接。